第(2/3)頁 這么些年,長房出幺兒,小房出長輩,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誰長誰幼,除了一些老人,現(xiàn)在其實(shí)也沒多少人,能夠準(zhǔn)確的喊出自己家那些親戚應(yīng)該怎么稱呼了。 這天傍晚,楚城幕和老楚正在小溪里清洗身體。 楚城幕平時打理得蓬松自然的發(fā)型,被汗水打濕以后,胡亂的貼在頭皮上,上面全是水稻葉子和谷粒。 上身穿著一件老楚的舊襯衣,破破爛爛,腋下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口子,襯衣上一層鹽粒,那是汗水被曬干以后留下的印記。 下身穿著的也是老楚的舊褲子,松松垮垮的吊在腰上,褲子早就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了,上面全是瘀黑的泥污。 老楚和楚城幕都光著腳丫子,下水田里干活,還穿鞋,那就是純粹和自己過不去,一腳下去,鞋子就不知道陷哪去了,被污泥包裹著,扣都扣不出來。 小溪不遠(yuǎn)處就是公的家,六姑和六姑父在壩子上把晾曬的稻谷,收起來堆到堰坎上,然后用塑料薄膜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蓋住,這是擔(dān)心晚上有雨,如果稻谷淋了雨,會在很短的時間里就發(fā)出新芽,那今年的收成就全完了。 廚房的地方,燈火通明,老蒙正系著圍裙掌勺,一個大鐵鏟在她手下翻飛,一片片油膩膩的五花肉和青椒一起被猛火爆炒,婆在灶臺前燒火,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大半多了,但是精神還很好。 公正借著夕陽的余暉,在廚房門口打理黃鱔和青蛙,粗的黃鱔需要破開,弄成鱔片,和青花椒,小米辣一起爆炒,就是一道下酒菜,小的就不用那么講究,直接梭一下油,和干海椒一起炒,做成盤龍黃鱔,一口一個,嘎嘣脆。 楚城幕和老楚在小溪里站著,來回淌了幾遍,把身上大塊的淤泥,粗略的清理了一下就準(zhǔn)備上岸,一會兒到了晚上還得用熱水重新洗一遍,不然水稻葉子上的那些小毛茬能癢得你整晚都睡不著。 老楚打量了一下兒子白皙的上半身,眼里寫滿了對兒子的滿意。 楚城幕后背和肩膀上都有幾道很明顯的紅棱子,那是他扛搭斗和擔(dān)稻谷的時候,讓搭斗和扁擔(dān)給壓的。 瘦下來以后,楚城幕雖然不如霍霆鋒那般線條分明,但倒三角還是有的,更是不缺一膀子力氣,哪能讓長輩去扛這么重的東西。 “爸,今年大姑又不回來?”楚城幕背對著老楚,彎著腰把襯衣粗略的清洗了一下,還不敢使勁擰,怕一使勁,這襯衣直接就不能穿了,明天還要穿著它干活。 “哼,你大姑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五妹七妹嫁得遠(yuǎn),我也不怪她們,她倒是離得近,可她哪年回來過?” 老楚哼了一聲,昨天才從老蒙那邊干完活回來,那全家烏泱泱十多口壯勞力,一起下地干活的場景刺激到老楚了,連年紀(jì)小點(diǎn)的,都知道跟在后面撿掉在水田里的谷穗。 “不回來就不回來罷,她當(dāng)初是倒追的大姑父,在那邊說不上話也正常。”楚城幕安慰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