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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軒的語氣有點(diǎn)急了，“那你和他就合適了？你?想過你的未來嗎？你真覺得能和他走下去？”

    “我當(dāng)然想過，”季蕊輕輕地嘆氣，停了幾秒，才繼續(xù)說下去，“如果我是個不理智的人，也不會直到現(xiàn)在才跟他在一起。”

    陸軒心里一涼，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沉了下去。

    他將喉間涌出的氣息往回咽下，艱難地問道：“……能告訴我，你心里的全部想法嗎？”

    季蕊抬起頭看向窗外，外邊是一片燈的海洋，璀璨的光華，一路蜿蜒延伸直至盡頭。

    晌久，她終于開口，

    “我曾經(jīng)……在感情上受了很重的打擊，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振作起來……”

    陸軒默不作聲地聽著，他知道她提的是她跟蘇林那的一段，之前他從魏師母那多少有聽聞到。

    “經(jīng)歷過那么一遭，從此以后，我對愛情望而卻步，再也不敢碰觸。”季蕊想起了顧明熙，表情變得柔和了些，“是他讓我再次相信愛情，重新?lián)碛辛藧廴说哪芰ΑＫ任倚『脦讱q，卻很會照顧人，雖然老是惹上麻煩，但我從來都不覺得，替他解決那些煩心事是個負(fù)擔(dān)。明知道未來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可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這才是愛，不是嗎？”

    她轉(zhuǎn)過頭，直直地看進(jìn)他的眼睛里，“陸軒，如果沒有他，我大概會選擇你吧……可是既然他出現(xiàn)了，那就是我的命，我認(rèn)命了。不管未來有什么樣的苦果，我都對那一刻的決定無怨無悔。”

    “是嗎？無怨無悔……”陸軒慢慢地咀嚼這幾個字，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季蕊笑了笑，誠懇地說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傻吧，都已經(jīng)這個歲數(shù)了，還在想一些不切實(shí)際的東西。但我從來所求的，真的就是一份純粹的感情。”

    陸軒沒做聲，忽然覺得無比可笑，自己這樣巴巴地找上門來自甘做備胎，卻被人家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承認(rèn)吧，他就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他眼神里的黯淡讓季蕊不忍，輕聲說道，“之前我們之所以會考慮對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橛X得彼此各方面都默契，也正好符合自己的需求。這樣的感情，目的性太強(qiáng)，摻雜的成分太多，并不是我想要的。”

    陸軒勾起一抹苦笑，“所以，只有他才能給你想要的嗎？”

    “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季蕊認(rèn)真望著他，“陸軒，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你的幸福，并不在我的身上。”

    說完這句話，她便告辭離開了。

    陸軒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地，忽然感覺光線一暗，有人走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些許燈光。

    他抬起頭，意外地看了顧明熙。

    陸軒靜默了一下，悠悠地說道：“她前腳剛走，你后腳就出現(xiàn)了……你在跟蹤她？”

    顧明熙淡然地回視他逼人的視線，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陸軒盯著他的眼睛，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語氣再也不像方才的漫不經(jīng)心，“讓我猜猜，你能追上季蕊，靠的不會就是死皮賴臉的追蹤吧？”

    顧明熙的面色沒有半點(diǎn)起伏，平淡應(yīng)著，“隨便你怎么想，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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