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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昨日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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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嶼肆掐斷電話沒多久,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在我姐面前,別抽煙。”

    他回頭,男生的輪廓在晦暗不明的光線里,像鐵片,薄而硬。

    “放心,我舍不得讓她抽二手煙。”

    喬惟弋幾步可查地點了點頭,走到他身側停下,又說:“對我姐好點,她過得太辛苦了。”

    風停了,煙筆直地往臉上躥,熏得林嶼肆眼睛有點疼,他隨手拂開,“你姐現在最擔心的人是你,對自己好點。”

    說完莫名覺得好笑,幾個小時前還處在水火不容的狀態,現在卻在陽臺上邊吹冷風邊開始互訴衷腸。

    “來一根?”林嶼肆從煙盒里敲出一根。

    “不抽。”

    他循聲偏頭,打火機還拿在手里,直勾勾地盯住男生看,那眼神像在說:少裝了。

    “你書包開著。”

    只將話說到一半,也足夠讓喬惟弋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既然都被發現了,那就來一根。

    點上后問:“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這問題容不得半點含糊,林嶼肆沒著急給出回答,安靜思考會,思緒忽然被打斷,“你們在做什么?”

    兩個人齊齊僵了下,喬惟弋背對著掐了煙,轉身,臉不紅心不跳地出賣戰友:“他抽煙。”

    往前幾步,劃出兩個陣營,“我勸過的,他不聽。”

    林嶼肆還保持著指間夾煙的姿勢,在煙霧里散漫一笑,沒拆穿。

    喬司月哦了聲,“你們不冷?”

    林嶼肆掐滅煙,煙頭精準拋進垃圾桶,勾住她的肩,往房間里帶,“冷,回去睡覺。”

    把人哄上床,自己又去洗了遍澡,等身上完全沒味,才敢掀開被子。

    床一沉,喬司月問:“我弟剛才是不是抽煙了?”昏昏沉沉的,眼皮子懶得掀,聲音也含糊。

    原來早就看出來了,難為他們還演得如此賣力,林嶼肆說:“怕你生氣,就沒敢告訴你。”

    “我又不會罵他。”喬司月氣到發笑,半晌又嘟囔了句,“我從來不罵人的。”

    “確實。”林嶼肆應和。

    她淺淺彎了下唇。

    不再糾結這話題,翻了個身,沒一會就被人撈回去,后背貼著前胸,她實在沒力氣折騰,窩在他懷里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聽見床頭窸窸窣窣的動靜,喬司月無意識抬手,拽住他衣擺,“你要走了嗎?”

    “先去給你們買早餐。”

    “我也要去。”

    眼睛都睜不開還說要陪著一起去,林嶼肆悶聲笑了幾下,又跟伺候大爺一樣,牙膏擠好,洗臉巾弄濕擰干,照著順序一一遞過去。

    去早餐店的那段路,喬司月的腳就沒落過地,一開始他說要背她,她還覺得難為情,結果公寓大樓還沒走出去,就走不動了。

    不再矯情,雙手環住他脖頸,在背上又睡了一覺,回去的路上遇到隔壁鄰居提著小菜籃準備去菜市場。

    慈眉善目一老太太,讓喬司月想起林嶼肆的外婆,進門后她沒忍住問:“我們什么時候去看看外婆吧?”

    她懂人情世故,只是很多時候懶得去踐行,唯獨在他面前,想做到事事周全。

    林嶼肆嘴角的笑斂住,片刻啞著聲音說:“過陣子帶你回明港祭拜。”

    這句話砸得喬司月措手不及,大腦懵了好半會,抬頭是他浸沒在光影里晦暗的神色。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又怕戳中他的傷心事,最后只能伸手攥住他衣擺,食指柔柔地在袖扣上打著轉。

    林嶼肆扭頭看她,寬大的掌心對過去,笑得玩世不恭,“害羞什么?想牽手直說。”

    喬司月把手遞過去,神色別扭,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回到了過去,對面站著十六七歲青竹般的少年,只不過少年的性子和那時的林嶼肆有些不同。

    “你現在——”她搜刮著腦海里最恰當的形容,“不僅油,而且臭屁。”

    他不惱,反而笑起來。

    喬司月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好像開心了些。

    她不由松了口氣。

    吃完早飯,林嶼肆換上衣服,在玄關穿好鞋,起身看見她眼巴巴地站在旁邊,心微微一動,抓住她手臂輕輕往前一帶,“舍不得你。”

    喬司月眨眨眼睛,破壞氣氛地來了句:“那也得舍得。”

    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蹭了幾下,用帶著蠱惑意味的口吻:“搬來這好不好?”

    她想也沒想就應了聲“好”,等人走后,才反應過來,心臟砰砰直跳。

    -

    “你可真行,三兩句就被他拐跑了。”蘇悅檸恨鐵不成鋼地說。

    “也不算三兩句,都拐了快十年了。”喬司月坦誠說著,想起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他外婆去世的消息?”

    蘇悅檸眸光閃了幾下,知道,但不能說。

    當時她在國外念書,葉晟蘭去世的消息還是蘇父轉達的。

    葉晟蘭的身體一直不好,在林嶼肆大二那年的暑假,一次突發性腦溢血,人沒救回來。

    偏偏出事當天,林嶼肆去了趟杭城。

    以至于過去這么多年,他偏執地認為,如果那天他寸步不離地守在葉晟蘭身邊,葉晟蘭就不會錯過最佳搶救時間,等被發現時,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至于他為什么非要去杭城?

    ——太想她了,忍不住。

    蘇悅檸看了眼身旁的人,嘆氣,這都叫什么事?

    節目拍攝中斷了兩個月,上個月月底才重新開始錄制,幾天前,蘇悅檸也想起這事,就對林嶼肆提了一嘴,他幾乎沒有思考就說:“別讓她知道,她就愛多想,也喜歡把不是自己的過錯全都攬到身上。更何況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就讓它成為過去。”

    他的語調很平靜,極致的壓抑感還是透過手背凸起的青筋血管表露出來,參雜著悔恨、挫敗,還有別的情緒。

    說話時蘇悅檸一直平視前方,錯過他臉上復雜的情緒變化,輕聲問:“那你呢?你過去了嗎?”

    林嶼肆頓了幾秒,“總要有人為過錯負責。”

    離開前,他又強調:“別告訴她。”

    不管是出于私心,還是林嶼肆的懇求,蘇悅檸都沒法告知喬司月事情的真相。

    “外婆那會身體狀態就不太好,”心虛讓蘇悅檸聲音遲疑了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也別想太多了。”

    不給對方深入探究的機會,她直接切了話題:“走,帶你燙個頭發。”

    “不燙。”連坐五六個小時,太要命了。

    “你這長直都多少年了,是時候換換了。”蘇悅檸信誓旦旦地說,“你信我,你卷發絕對會更加漂亮。”

    喬司月半信半疑地被她拉進一家理發店,忍受了長達六個小時的折磨,一看鏡子里的自己,懵住了。

    “這是什么發型?”

    “當然是卷發啊。”

    喬司月撥了撥頭發,“這也太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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