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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以退為進

    “哦哦，好好好，凌少俠有心了。”聽到凌宇帶著自己“凌瓏妹妹”前來，張白圭不動聲色地客套了一句，就立馬轉(zhuǎn)換了話題，“你家兄長近來可好？聽聞前幾日福建大捷，你兄長可謂頭功啊！”

    這些當官的，收禮都是不動聲色啊！厲害！厲害！跟張白圭一比，凌宇自覺道行太淺太淺。

    凌宇答道：“蒙張大人惦念，我家兄長一切都好，只是……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凌少俠，莫要吞吞吐吐，我這里沒有外人，有事但講無妨。”一句“沒有外人”，張白圭其實就是在暗示凌宇，你把你妹妹都送來了，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凌宇闖蕩江湖多年，這種暗示他當然能聽明白。看來，這“千金姬”確實是送到張白圭心坎里了。

    “實不相瞞，張大人，此次福建大戰(zhàn)之前，當?shù)毓佘姳毁量艽虻脕G盔棄甲，數(shù)座城池皆入敵手。是我家兄長，帶著齊家軍不遠萬里來到福建，又戰(zhàn)死了那么多朝夕相處的好兄弟，才換來如今福建的海晏河清。我家兄長說過，驅(qū)逐倭寇，是為將的本分，不應(yīng)貪圖功利。但是，凌宇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到最后朝廷評功的時候，把我哥哥全然忘了呢？反觀那群福州官員，一個個都加官進爵了。大人，凌宇承認，在戰(zhàn)場上我是打過那個姓曹的，但那也是因為他要臨陣脫逃，我才動的手。按照大明律，臨陣脫逃理應(yīng)斬首，我只是替我家兄長打他幾下，不算過分吧？”

    凌宇講得義憤填膺，張白圭反而很平靜，等凌宇講完了，張白圭微笑道：“凌少俠，你說完了？”

    “呃……說完了，請張大人賜教。”

    “今日老夫高興，就跟你多說幾句吧。老夫告訴你，不給齊將軍賞賜，于法于情，都是能說得過去的。于法，曹攀戰(zhàn)場抗命，臨陣脫逃，自有軍法來處置他，哪怕齊將軍當場將他斬殺，那也是應(yīng)該的。但是，凌少俠，你無官無職，憑什么毆打朝廷命官呢？你這不是陷你家兄長于不義嗎？當然了，朝廷里不都是不學(xué)無術(shù)之輩，大家心里都是有桿秤的，所以并未為難你和你家兄長。至于這于情嘛，你可聽說過以退為進？”

    張白圭一句“陷你家兄長于不義”讓凌宇冷汗直冒，沒錯，這畢竟是在戰(zhàn)場上，生殺大權(quán)在人家齊元敬手里，凌宇憑什么擅自打曹攀呢？這不是街頭斗毆，打幾下就打幾下，人家可是朝廷命官啊！張白圭的話讓凌宇長見識了。

    “以退為進？晚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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