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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開從法醫(yī)室里走出來，上了樓，敲了敲季凜辦公室的門。

    一開門，迎來的是季凜和厲落的焦慮目光。

    云開很少主動上樓匯報尸檢結果，一般都是助手來送。

    他把筆插進白大褂的口袋，坐在季凜的辦公桌對面，聲音還帶著停尸間的溫度，說：

    “死者是20歲左右的女性，頸前區(qū)皮膚損傷輕，內部窒息征象較重，環(huán)狀軟骨兩側破裂，舌骨左側關節(jié)較右側關節(jié)松弛，初步判斷致死原因是扼頸所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但進一步確定還要等我開顱再看。”

    季凜問：“扼頸，用大拇指壓斷舌骨，這么直接的殺人手段，兇手應該是男性，而且體型健壯。”

    云開：“尸體頭發(fā)上附著一小塊膠帶殘片，眼球萎縮，雙眼成黑洞狀，舌頭被割去，尸體大腿根部發(fā)現(xiàn)精.斑，手指的拇指球處和小腿腿肚處有捆.綁痕跡，處.女膜沒有破裂，陰.道沒有檢驗出傷痕，尸體面部腐爛嚴重，尸體背部有垂直的草漬痕跡。”

    厲落：“背部有垂直的草漬痕跡，是不是證明尸體被人拖動過？”

    云開：“嗯。”

    厲落：“所以，農(nóng)田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另外，”云開擰起眉頭：“尸體的外.陰處有少量可疑粉末，目前還鑒定不出來是什么。”

    季凜：“舌頭是活著時候割的還是死后割的？”

    云開：“沒有明顯生活反應，是死后割的。我在解剖時發(fā)現(xiàn)，尸體的肌膚保存完好，但內臟腐化比肌膚嚴重，這是不符合腐化順序的，而且尸體肌膚呈現(xiàn)米色。”

    云開把一張照片打開，筆記本電腦轉向厲落，厲落趕緊閉上眼。

    她那表情仿佛在說：只要我眼睛閉得快，尸體就看不到我！

    季凜：“正常皮膚保護著內臟，不是應該皮膚先爛嗎？”

    云開把筆記本轉回自己的方向：“對，而且尸體的雙眼眼球萎縮，幾乎看不見。這是因為，細胞在冷凍過程中，會有自由水形成冰晶結構，冰晶會損傷細胞內細胞器，造成細胞膜破損，而眼球里大部分都是水，尸體一旦解凍，眼球會萎縮。”

    “所以我懷疑，尸體可能長期處于低溫狀態(tài)，后來從低溫環(huán)境移出，被人棄置在高速公路旁的農(nóng)田里，尸體解凍后看似新鮮，實則已經(jīng)冷凍多時。這具尸體有可能遇害一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

    季凜：“死亡時間無法推斷，這就麻煩了。但我有一點疑惑，就是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褲子和內褲都被褪到了膝蓋以下，而被害人的小腿被綁著，以這樣的體位，真的能達到強，奸的目的嗎？”

    季凜說這話時看著厲落，厲落一愣，尷尬地眨了眨眼。

    “這你別問我呀！我又沒這方面經(jīng)驗……”

    季凜又轉頭看云開。

    云開飛快地瞄一眼厲落，輕咳一聲：“我也沒結婚。”

    季凜：“你們不會想象嗎？”

    云開和厲落異口同聲：“想象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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