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沉默著,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你可想好了,今天不喝,我以后都不會來了。” “不來就不來。你帶著孩子們,走吧。”他終于開口,直接表態。 楊千語臉色微變,皺眉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會借著現在這副模樣,跟我裝可憐,讓我內疚,從此任勞任怨地伺候你——誰知,你居然會一蹶不振,自暴自棄,放我自由了……” 她滿臉的不敢置信,頓了頓繼續嘲諷:“看來的確是腦子壞掉了,都不像以前那個封墨言了。” “……”男人薄唇緊抿,臉色繃著,顯然在隱忍。 “不過,不管你還是不是以前那個封墨言,我既然費心熬了湯給你送來,你就得給我乖乖喝下。起碼,我得在孩子們面前樹立良好形象,不然他們會以為媽媽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爸爸都成這樣了,媽媽都不管不顧。” 故意半激將地說完這話,她重新把湯匙喂到男人唇邊,語氣添了不耐煩,“你趕緊喝,我沒多少時間陪你。” 封墨言終于忍無可忍,“既然你不想來,又沒人逼你!” “我不是說了么,得在孩子們面前維持良好形象啊!” “那你送到了,可以走了。” 女人慵懶又強勢地道:“這可不行。我不親眼看著你喝下,萬一你叫人倒了,豈不是浪費我的心血?” “……”封墨言再次隱忍,空洞失焦的眼眸都變得凌厲起來,“你以為這樣激將對我有用?” “我干嘛要激將你?你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淡淡地反問回去。 “……” 她再接再厲,“封墨言,如果你不是我三個孩子的父親,你以為我現在還會來看你?” “……”他還是沉默,可臉色已經變得駭然的冷。 “再說了,你都知道以前有多對不起我了,現在不該彌補下?配合我的演出,讓孩子們覺得媽媽仁至義盡,沒有虧待他們的爸爸——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 楊千語把該說的都說了,威脅、激將也都用了,耐心告罄,沒好氣地命令:“喝!” 男人薄唇癟了下,像是委屈,又像是屈服,僵持了幾秒,最終張口。 楊千語心里冷笑了下,湯水喂進去。 她因為帶著氣,動作也不怎么溫柔,就像是潑進去的一樣。 封墨言又看不見,也不知她一勺舀了多少湯,猝不及防之下,嗆住了。 “咳……咳咳——” 突來咳嗽震動著渾身是傷的軀體,他一邊咳身子一邊抽搐痙攣,整張臉很快漲紅,眼角眉梢溢滿痛苦。 “你怎么樣?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楊千語嚇壞,連忙放下湯碗,手足無措地又不敢碰他,轉身就去找醫生。 封墨言聽到她離開,連忙壓著痛苦叫住:“回來!” 女人轉身,滿臉遲疑緊張,“你……你真沒事?” 男人躺著,漸漸平復,但偶爾還會咳一下。 見他滿頭滿臉的汗,楊千語到底還是于心不忍,拿過一旁的毛巾,輕柔仔細地幫他擦拭。 封墨言感受著她溫柔細膩的照顧,心里莫名舒坦了不少。 聽宮北澤說,她回來有些日子了,可從未回心轉意——無論他怎樣表明誠意,她都棄如敝履,一心要撇清關系。 那今天這番待遇,算得上因禍得福了。 “你……是不是很疼?”見他好一會兒眉心都未舒展,楊千語放回毛巾,低聲問道。 封墨言沒回,反諷了句:“我看你不是來好心探望的,倒像是故意報復,來謀殺的。” “呵!我要謀殺你,當時就不會救你了!”楊千語重新端起湯碗,丟下這話,湯匙再次送到他嘴邊。 這次,動作溫柔小心了許多,像喂小寶寶一樣。 封墨言喝了湯,眼眸“看”向她,“救我?什么意思?” 楊千語本不打算說這些,可是見他自暴自棄,整個人被負面情緒攻占,又覺得還是應該說說。 “你搶救的那晚,血庫a型血告急。當時醫生正在跟死神搶時間,耽誤一秒都回天乏力了。你父親雖然跟你血型相合,可他的身體不能抽血,是我,抽了三袋血給你,撐到血液中心調血過來。” 封墨言聽得愣住,湯匙喂到嘴邊,也沒動。 楊千語也未催促,只是繼續說:“所以,封墨言,你這條命也算是我救的吧,你要自暴自棄,混沌度日,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男人沒說話,臉上神色復雜。 女人用湯匙碰了碰他的唇,示意他繼續喝。 他開口,卻不是喝湯,而是問道:“你不是一心要離開我嗎?怎么還救我?” 楊千語聞言生氣,“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并不代表我盼著你去死啊!那種情況下,但凡是個有良知的人,都會救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