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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將士這才歡呼雀躍，自去籌備物資和喊人不提。

    沈樹人看著眾將散去，心里還有點不踏實，又思索了許久，寫了個條子，讓沈福去處理，讓如今還在路上的炮隊也加速前進，爭取明天到位——

    沈家的軍隊也才剛剛到了一天，從鄭家那兒要來的大炮，因為比較沉重，行軍速度肯定比步兵慢得多，所以現(xiàn)在還在漢水河口換船，今天這一戰(zhàn)也就沒機會出場，不過明天應(yīng)該能到了。

    ……

    欲速則不達，打完仗確實需要休息一夜，再來點酒肉放松。

    第二天一直歇息到辰時，眾將再次來到中軍大帳，向沈樹人請示時，才發(fā)現(xiàn)沈樹人起得比他們還早，只有一個文官閻應(yīng)元已經(jīng)在旁邊伺候，而武將們都是后來的。

    倒不是沈樹人不嗜睡，只是他飲酒時比較克制，不像那些武將，一高興就會敞開喝。

    眾將連忙暗呼慚愧，又說了些套話，贊兵備大人勤勉。

    沈樹人只是微微一笑，從閻應(yīng)元手中接過一道文書，示意眾將傳閱。眾將一看，原來是分別抄送楊閣老和湖廣巡撫方孔炤的，內(nèi)容無非是報捷。

    把昨日的斬獲、戰(zhàn)功都詳細寫了，也都分給各衛(wèi)各營，計功非常公允，都跟昨天各營最后統(tǒng)計的人頭數(shù)相當。

    那些被左子雄的騎兵后續(xù)打掃戰(zhàn)場收割的人頭，凡是發(fā)現(xiàn)有槍眼的、當時就已經(jīng)死了的，也都算在火銃隊對應(yīng)的營頭上。

    張名振、楊晉爵不由對這位剛剛才跟了一個多月的新上司愈發(fā)佩服，暗道一定要跟著兵備大人效死力、搏個封妻蔭子。

    明朝文官克扣武將功勞、收受好處導(dǎo)致分配不勻的事兒，那是常有的。沈樹人能做到自己不貪功，全部分給手下，也不要銀子，已經(jīng)是極為罕有的了。

    “如此上官哪里去找，咱真是命好。要是當初左良玉、賀人龍的上司也能這么明朝秋毫、一碗水端平，估計他們也不至于做軍閥，唉。”想著想著，張名振就有些眼眶濕潤。

    他們連忙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后，想起個事兒，一邊交還文書，一邊請示：

    “大人，看您給楊閣老和方巡撫送的這文書最后，還匯報了江口關(guān)月中開征厘金后的效果、說要把首批銀子送去。末將揣摩了一下，這是要向楊閣老或是方巡撫請求援軍么？”

    原來，沈樹人這封信里，內(nèi)容還比較多，他趕來這兒增援時，鄭成功那邊也才剛剛收了三五日厘金。

    不過算上沈樹人行軍調(diào)度、到此相持，前后又六七日了，加起來總有超過十天。而沈樹人又把自己的信使在途時間算上，直接做了點假賬，把厘金開征后半個月的收益，都一并送去。

    按照每天五六支船隊南下江西、南直隸，同樣數(shù)量的船隊逆流北上，每支船隊鄭成功能收幾十兩到百余兩的厘金。

    黃州與江西、南直隸的省界水道，半個月的厘金總收入，估計也就在一萬多兩，一年能有二十多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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