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麾下白桿兵,前些年雖然在被調遣北上與***作戰時,損失慘重,但畢竟留下了數千骨干老兵,回川中休養生息擴軍整頓,如今又有兩萬人馬了。 邵巡撫此前部署不當,只讓秦總兵專注守衛長江三峽,這才疏漏了其他方向。但正因如此,瞿塘峽周邊的防御兵力,是絕對足夠的,也提前有囤積糧草,不怕圍城。 更堅我湖廣軍,大半個月之前,曾在曾任荊州知府的張煌言率領下,以萬余兵力西進,擊孫可望部之尾,殺敵兩千余,奪回秭歸、巫縣,復通三峽水道。 此番張獻忠以偏師阻奉節,張煌言已提前以荊州、夷陵援兵全據瞿塘峽,與白帝城成掎角之勢,我軍要走三峽入川,道路是絕 不會被阻斷的。而且有張煌言助戰,秦總兵就更游刃有余了。」 朱樹人一邊說,還一邊讓人拿來地圖,就在這洗塵宴上,展開指點給王公公和方孔炤看。 王公公不是非常懂軍事,但看朱樹人說得明白,入川道路還是有保障的,這才放心:「既如此,咱家回去給陛下復命時,也好分說明白。四川形勢,就有勞國姓爺和方撫臺了。」 朱樹人謙和地一拱手:「王公公客氣了,這都是我等深受國恩,該當為之。只是還請王公公上達陛下,說明我們湖廣軍民的難處—— 重慶城破,是昨天傳來的消息,但實際上,是七天前就已經破城了,從重慶到奉節,沿長江水路便有足足七百里,花了兩天半傳訊。從奉節到江陵也有七八百里,只花了一天半。從江陵到武昌,更是靠六百里加急快馬奔馳,才能送到。 下官是十天前回到的武昌,部隊也才剛剛經歷完跟闖賊的陳縣血戰,疲憊不堪,傷病甚多。便是十天前下官剛到,就立刻全師西進,三天內最多也就行軍到江陵,是絕對不可能救援一千五百里之外的重慶的。 所以還請王公公明察,瑞王之死,重慶之屠,實非我等人力可救。更何況下官只是湖廣巡撫,未得明旨之前,豈可輕動入川? 這十日,下官只能是謹守地方,允許張煌言在四川與湖廣交界的所在陳兵助守,同時輪換疲憊之師。 我湖廣原有兵馬十四萬,有九萬參加了與闖賊的血戰,還有五萬,曾經再長沙、衡州歷戰中損傷頗重,此前被下官留下,用于留守地方。 如今與闖賊交戰三月有余,那九萬北上之師,折損了一兩萬,還有更多傷病,只能轉入防守。那五萬守土之兵,卻得休養生息,恢復元氣,下官此番正要以這五萬人馬,并河南收編之軍,西向至重慶,幫助同僚取得入川立足之地。 如若將來重慶光復,我湖廣軍械輜重、援兵等部,自然也以送到重慶為限,至于此后平定蜀中腹地,下官卻是不便插手,自然由方巡撫份內解決,不知王公公覺得,此法可合陛下之意?」 王公公聽著聽著,聽到一半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自己剛才因為驚懼,竟連重慶被屠城、瑞王被殺害的噩耗,都忘了多問。 這也是朱樹人說話的藝術,他剛才選擇了先把情況描述得惡劣一點,于是就讓王公公先把關注點挪到了「連奉節白帝城、瞿塘峽都有可能丟,如果那樣的話,湖廣軍想救四川都救不了」這一點上。而暫時降低了對同一段話里、重慶被破被屠這個點的關注度。 這也是朱樹人為了設法擠兌住崇禎,讓崇禎將來不再追究重慶被屠,瑞王被殺的事兒,所以必須先劃清界限,分清楚「哪些問題,是邵捷春當四川巡撫,方孔炤還沒上任之前、朱樹人也沒接到「配合方孔炤平亂」的命令之前,就已經惹下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