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弘一怔,完全沒想過池許許會問這個問題,好一會兒后才趕忙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在總裁身邊了,但是這些年里,除了夫人您,總裁從來沒有親近過任何女人,就算那些女人主動貼上來,總裁也都是退避三舍。” 他說完,想到池許許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問這種問題,肯定是有動機的,下意識追問:“夫人您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問題呢?” 池許許嘴巴動了動,笑著搖搖頭:“沒什么,就是一時好奇,畢竟北梟那么優秀,我想從小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應該不少。” 關弘聽到池許許這么說,立即正了正臉色,嚴肅又認真地說:“以總裁的優秀,想要攀附總裁的女人肯定不少,可是總裁心中從始至終只有夫人您一個人,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 看了眼手表,他已經耽擱有一陣了,關弘得趕去公司送資料,他沒那么多時間和池許許閑聊,臨走前,關弘說:“夫人,總裁心中一直都只有您,您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池許許微微回神,笑了笑,“當然,我怎么可能胡亂想些有的沒的呢。” 關弘見她表情又恢復如常,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氣,沒再多想,打過招呼后就匆匆離開了別墅。 池許許目送關弘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去想些東西,可是暗室里那些畫像怎么說? 疲憊地閉了閉眼,池許許無力地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緩過來。 書房那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關弘給拋之腦后了,他竟也沒有和慕北梟提這件事,慕北梟只當他是回去耽擱了些時間,也沒想到他是被池許許給耽擱了。 于是當晚上慕北梟下班回到別墅的時候,就發現池許許一直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他心中疑惑,又有些擔心池許許,想要叫白子瀟過來給池許許看看身體。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池許許說,打斷了慕北梟想要給白子瀟打電話的想法。 慕北梟看著池許許從自己身邊走過,沒像往日那樣湊到自己懷里撒嬌,舉著手機的手不禁頓住,好一陣才朝池許許看去。 “許許,你怎么了?”慕北梟越過沙發,看向坐在吧臺邊的池許許。 池許許原本是坐在沙發那兒的,但慕北梟回來后也擠了過去,她心里不知怎的一下就想到了暗室里那些畫像,心中堵得慌,也不想看到慕北梟,索性自己過來吧臺這邊玩手機。 “沒事。”池許許頭也不抬地回答,眼睛一直看著手機屏幕,多余的眼角都沒有分給慕北梟。 慕北梟看了眼她,微微皺眉,他怎么覺得許許的狀態很不對,可是池許許不肯說,他心中著急也沒有辦法。 最近公司的事務也多,慕北梟每天都還要想著公司的事,觀察了一陣池許許,見她只是心情不好,整體看起來還算健康,慕北梟也就放了心,轉而思考起來公司的事務。 他累了一天,晚上洗漱過后,沒一會兒就躺在床上睡熟了,睡在他身側的池許許翻了兩個身卻怎么也睡不著。 池許許索性側過身,直愣愣地盯著熟睡的慕北梟看。 房間里關了燈,一片漆黑,但月色正好從窗外照進來,于是池許許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慕北梟的面容。 她在黑暗里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怔怔地將目光落到了慕北梟臉上。 慕北梟的五官是俊朗好看的,池許許就算閉著眼都能夠描繪他的容貌,但此時此刻她忽然感覺慕北梟的容貌好像有些陌生。 池許許不由自主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去摸慕北梟的臉,然而手指即將落到慕北梟臉上的時候,又頓在半空。 上輩子的事和這輩子的事反復在池許許腦海里循環,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要對慕北梟多一點信任,畢竟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能夠有今天并不容易。 可是,情感上,她又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忽略那間暗室,那些畫像,那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