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玫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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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音樓睫毛被淚水沾濕,哭聲淹沒在了唇齒,斷了線般沿著那顆胭脂紅的淚痣,順勢滑落在傅容與的枕頭上。她從身體到指尖都止不住地發顫,倒在松軟被子里,手捂著心臟位置,感覺就算是吞下一整瓶藥,都無法緩解這股遲來的疼痛。
忘記哭了多久,從壓抑的哭聲到只能生理性地喘息,人還在顫,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時,烏黑發絲都被淚水浸濕,貼在蒼白的臉上。
寬敞的臥室被陽光照映得明亮,從床尾到地毯都是她情緒劇烈時,扔的東西,還有這幾日住這里時的一些明顯痕跡,被高燒換下的睡裙衣物都堆在黑色絲絨沙發那邊,傅容與守著她,沒空拿去洗,保姆又止步在門外。
所以,看一眼就能勾起她心事,許多畫面也不停地在眼前打轉。
謝音樓撇開眼不再去看,曲起手指掀開被子,下地時光著腳,也不顧破碎的玻璃渣子一路走向浴室,簡單的洗了把臉,又換了衣服出去。
別墅里本就沒有幾樣是屬于她的東西,一身輕下樓,看到傅容與的身影如同雕塑沉默地坐在餐廳桌前,沒由地還是會感到心臟抽痛,腳步跟著驀地停下。
謝音樓情緒是靜了,卻還是沒調整好怎么去面對他。
傅容與循著細碎的足音望了過來,眼底泛著絲絲的紅,在她繼續走,很快經過沙發旁時,猛地站起身,隨著椅子在地上發出了鈍重聲響,氣氛就顯得更寂靜了。
他攔下謝音樓,高大的身形堵著路,從始至終一直盯著她哭腫的雙眼:“先吃點東西,音樓,你需要補充體力。”
謝音樓低垂著睫毛,帶點兒瑩瑩的微弱光亮,故意不去看他,視線只能移到他襯衫上,睹見那領口下方的第二粒精致紐扣,用針線繡著紅色花瓣,是她之前在瀝城繡的。
傅容與見她板著臉不說話,便未經允許就伸手抱她到餐廳去,輕到幾乎沒什么重量。而謝音樓就這么僵持著,飯喂到嘴邊也不肯賞臉吃。
他攥緊著勺子的手背跳出了青筋,語調放慢:“你氣我可以,別拿自己身體賭氣,吃了兩口好不好……音樓,就吃一口?!?
謝音樓冷冷看著面前清淡的飯菜,避開傅容與喂飯,幾秒后,伸手拾起筷子自己吃,因為高燒初愈的疲累感,吃什么都沒味道,細嚼慢咽了會就停下了。
傅容與全程盯著她細微表情,低聲問:“不合胃口?”
謝音樓這才拿正眼看他,也心知有些事是避不開的,終究是要說出口:“傅容與,回顧從前是我任性要把婚事定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
這話,沒有讓傅容與感到輕松,眉骨間情緒略沉的厲害:“音樓,你下句是不是就要說,如今你我再也沒有關系?”
年少時朝夕相處的那些年,他將謝音樓脾性看得太透,才開頭就已經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抿緊的嘴角輕扯,語速極為緩慢接下去說:“你高燒那三日,說過會和我結婚,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謝音樓笑了,微翹的眼尾一抹弧度襯得淚痣說不出明媚,表情卻是涼的:“你不會天真去信一個腦子病糊涂的人說的話?”
無論是十二歲的她,還是如今的她,說每句誓言,傅容與都清晰記在心底,眼神極為有力盯著她,薄唇重復那句:“你說過,沒結婚就結婚?!?
可惜謝音樓兌現不了這個承諾,拿起擱在旁邊的紙巾一根根仔細擦干凈指尖,隨即,輕飄飄地扔在他面前,沿著男人襯衫胸膛滑下去:“口說無憑啊,傅容與,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
謝音樓不愿意繼續待在這棟別墅里,她要走,傅容與這幾日寸步不離守著,公司一堆的事和傅容徊還在醫院里,哪樣單挑出來都需要他。
傅容與只好先妥協,親自把她送到謝家門口,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司機和隨行的秘書都覺得車內氣氛古怪的很,又想不透原因。
抵達地方后。
謝音樓出神地看著車窗玻璃,自己的臉很白,病態感依舊無休止地纏著她,這場病,又不知要斷斷續續的維持多久,前方司機低咳聲驚得她回過神,這時,傅容與從后座,兀自把半個月量的中藥包遞給她:“記得要吃,我會給你弟弟打電話?!?
他指的弟弟肯定是謝忱岸,因為謝忱時壓根不會接他的來電。
謝音樓想到中藥嗓子就發疼,又見傅容與棱角分明的臉龐神情帶著強勢,便忍了,手指推車門下去。
她沒回頭看,抱著一堆中藥走進家門,也不搭理人,回到房間就鎖了門。
女管家見狀,還往外瞧了瞧,見原地已經沒有車的影子,又嘀咕著:“黑著臉回來的,這是跟誰置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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