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為什么?明明就是很好吃呀。”江鵲不明。 沈清徽抽一張紙巾遞給她,然后收走盤子說,“因為你本來就是第一個吃到的。” 江鵲一驚,隨即臉上有點發燙,她慌忙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還好,沈先生已經去了廚房。 一想到自己是第一個吃到的,江鵲心里的雀躍像一只小鹿,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沈清徽帶著江鵲出門,臨走前說山上太陽下去后會冷,讓她帶一件外套。 江鵲想著七月應該也冷不到哪里去,于是只拿了一件長袖襯衫。 沈清徽是停頓了幾秒,但是想著也只是去看個日落,估計也不會用太久就回來了。 沈清徽是開車帶著江鵲過去的,路上的時候還跟她講了講。 說這里是他跟陸景洲投資的度假區,但是因為某些遺留問題現在還沒有對外開放。 后面有一個小山,沈清徽給她指了指,“我們去那里看日落。” “會很難走嗎?”車子駛在樹林中的小路上,略有一點顛簸,但越野車性能好,曲曲折折的路開的也不太費勁。 “這山只有東西兩邊上,東面料峭,得借助攀巖設備,西面稍平,我們從西面上,”沈清徽說,“雖然要折騰一兩個小時上去,但好在風景不錯,以前我常來。” 江鵲對自己的體力和耐力還是挺有信心的,畢竟小時候跟著外婆沒少在山上晃。 她認認真真說,“我不會拖您后腿的。” 沈清徽被她這認真的話逗得一笑,隨后說,“這有什么,這里算是我的秘密據點,除了陸景洲之外,還沒人知道這里。” 秘密據點這個詞像一種隱晦的快樂。 讓江鵲至少在這一秒,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是特殊的。 至少,他與她分享了無人知道的地方,還能與他看一場日落。 江鵲心里很高興。 這條路走到樹林的一半就沒了,沈清徽將車隨便停在了這。 江鵲四下環視,“車停在這里可以嗎?” “可以,這里還沒有對外開放,也沒人過來,馬術場和高爾夫那邊可能有人,但是距離這里也有十幾公里。” 沈清徽對她招招手,“走。” 周圍種的這些書枝繁葉茂,高高的撐起一片天,一點細碎的陽光落下來,光影斑駁的很好看。 沈清徽就走在她的左側,偶爾伸手幫她擋一擋錯亂的枝葉。 那座山也不算太高,但看著也不算多好爬,石階很窄,凌空的石壁上還有一些架空的木質吊橋。 路上也多碎石和不知名的灌木,有點像春新鎮的后山。 沈清徽走在前面,面前多了一條兩步寬的溪流,溪流不深,沈清徽倒是能很輕松地跳過去,但是江鵲有點懸。 沈清徽彎身找了塊算是平整的石頭扔到中間,踩了一下尚且穩當。 他只用踩著石頭就輕松邁了過去,但是江鵲有點猶豫,她打小就怕水。 盡管面前這條小溪也才淺淺的十幾厘米深,但是溪底有滑膩的青苔,一個不穩可就容易掉下去。 尤其是小時候,鎮子里的老人就說,幾個小孩失足落水,半米深就能把人淹死。 江鵲看著就有點害怕。 “來,我接著你。” 沈清徽站在對面,對她伸出一只手。 溪流涌動,他的眼神溫和地看著她,江鵲知道,自己可以完全地信任他。 她只把手遞過去,沈清徽便握住了,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干燥溫暖,江鵲小心地踩著那塊石頭,然后往前面跳了一下,但是還是因為自己對水的恐懼,跳過來的時候,那塊石頭晃蕩了一下,沈清徽只往前一帶,便穩穩地接住了江鵲。 江鵲撞在他懷里,距離一下拉近,她能夠清晰地嗅得到他身上淺而淡的檀木味。 溪流汩汩清脆,偶爾有些鳥鳴。 但更劇烈的,是她的心跳。 江鵲大口喘了下氣,臉頰有點發燙,是因為那短暫的驚魂一秒,還有落入他懷中時的慌亂。 沈清徽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聲音很是安撫。 “別怕,我接住你了。”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說的很溫和,又像是藏著一點笑意。 江鵲很想多貪戀一秒,沈清徽也沒有催促她,他的手只是拍著她的脊背,是準許她依靠。 可惜日落可不能等人,江鵲也不知道登山頂還要多久。 這個并不算擁抱的擁抱,持續了短短的幾秒,可是卻讓江鵲的心里悄悄地喜悅。 也是因為沈清徽一邊跟她說話一邊走路,江鵲覺得很安心。 山路確實不太好走,但好在有他一起。 只是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有一段很窄的路,左邊是石壁,右邊是懸崖,懸崖邊上有兩課粗壯的參天大樹,江鵲看了一眼,茂密的根莖半露著,牢牢地攀附著崖壁。 江鵲有一點點恐高,只看了一眼下面,就覺得有點怕,然后跟在沈清徽的身后,快步的從這段小路上過去。 前面的路更好走了一些,有沈清徽在身旁跟她講一些事情。 其實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只是什么—— “八月的時候蘋果園里會結不少蘋果,你有空的話我帶你過來。” “這冬天的景也不錯,山上可能會下雪,不過你們岱省雪應該更常見。” 江鵲也能接上話,說北方的雪很漂亮,但是這兩年也沒太下,不過也可能是自己沒回回去都只能呆三五天。 沈清徽倒是說有空也可以帶她回去,江鵲有點不好意思,說太遠了。 沈清徽反而說,“那就當你邀請我去看牡丹花。” “好。”江鵲高興,說自己家鄉也不止牡丹好看,那里還有很出名的景點兒。 沈清徽故意放慢腳步,聽江鵲說話的時候總禁不住的心神舒適了些,也說不清是因為什么。 這出遠離市區,甚至遠離淮川的林中別墅,在很久的一段時間里,都是他獨自一人的避難所,他在這里遠離喧囂,遠離一切。 連助理程黎都不知道這一處地方。 而現在,他將江鵲帶到了這里。 小姑娘那點心緒,是怎么能看不出來呢? 亮起的眼神,藏起的慌亂,還有有點閃躲的視線。 甚至是昨夜的那句小聲又怯懦的晚安。 沈清徽鮮少有這樣浮躁不安的時刻,他的世界并非如她的那樣干凈澄澈,他甚至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江鵲跨入了他的領域,又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 歡喜地跟他分享,眼里是羞怯卻又澄亮的光。 至少現在,他試著引她走入他從不會與人分享的秘密地方,予以她接受或拒絕的選擇。 沈清徽跟江鵲走走歇歇,終于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山頂。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