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情感戰勝理智-《春日喜鵲》
第(2/3)頁
江鵲也輕聲問了一句。
他們之間,從來都不是同樣的平起平坐,江鵲忽然想起那天在那個溫泉酒店里看到的那個女人,優雅的長卷發,裁剪利落設計簡約的連衣裙,笑起來的時候也并非那樣的真切,但是她很漂亮,很有氣質。
那天江鵲想,能夠站在沈先生身邊的一定是那樣優秀的女人。
她只是小心地貪戀,卻又被他這樣放在手心的對待。
讓江鵲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原本可以選擇那些遠比她更好的人。
沈清徽笑了笑,然后對她伸出一只手,“拉我一下,腿麻了。”
江鵲乖乖伸出手遞過去。
沈清徽一借力站起來,但腿麻是假——
沈清徽拉著江鵲的手往懷里帶了帶,為她遮擋住刮起的大風。
“那希望以后你也不會后悔,”沈清徽的聲線貼著她的耳畔說,“至少,我不會留給你后悔的機會。”
二人下去的時候,攔路折斷處已經來了不少專業救援的人,陸景洲也站在其中。
這棵樹在這里起碼有幾十年了,桿莖異常粗壯,陸景洲本來只帶了幾個人上來,結果發現了這么粗一棵樹攔腰斷了,上面還有殘留的砍痕,陸景洲大致就能猜到什么了。
這山上本來就沒什么好走的路,找吊車也沒地兒停,因為這里還沒對外開放,所以停機坪尚沒完工,私家直升機也沒過來。
只能又折返回去多叫些人,把這樹小心地推下去。
“你們沒事吧?”
陸景洲看見沈清徽和江鵲衣服尚且干凈整潔,頓時也就松了口氣,“怎么跑這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沒事。”
沈清徽對陸景洲伸了伸手,“外套。”
陸景洲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山風到底是吹得太冷,江鵲的臉都被吹得發白,手電光照著,唇都有點發紫了。
陸景洲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過去,沈清徽披在了江鵲身上。
“這誰干的?”陸景洲走在前面,還一步一回頭,一看就知道這是故意的。
“猜到了,但是沒證據。”
沈清徽淡聲回了一句,然后小心地扶著江鵲,說,“小心點,這里碎石頭多。”
江鵲應了一聲,但是因為穿的是一條短褲,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被風吹得冰涼,下山之后人才舒服了一點。
陸景洲特意開來了一輛車,要把他們捎回去的時候,沈清徽說了一句等會。
但是怕江鵲冷,還是先讓江鵲上了車,說自己就去前面看看就回來。
江鵲點點頭。
陸景洲跟著沈清徽往前走,車燈亮著,照出一片光明。
前面就是那片銀杏林,沈清徽看到了停在路上的越野車,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
彎腰,蹲在車輪胎前面。
“你在看什么?”
陸景洲不明,也湊過來看。
然后就看到了車輪上扎著好幾個釘子,車子后輪更是矮下去一截。
這么開出去,車子必定拋錨。
開車來的時候因為路上碎石頭多,開車開的很顛簸,也沒太往心里去,結果看到那棵攔腰斷的樹,這才讓沈清徽多了個心眼。
“這他媽。”陸景洲罵了一句,偏頭一看,沈清徽臉色依舊平靜。
“先回去吧,”沈清徽絲毫沒有發怒的跡象,只是問了一句,“你說,老宋那個賽馬,是什么時候?”
“后天早上。”陸景洲問,“你懷疑是他?這莊園不對外開放,在這的人都是登記了的……”
“要真是他,又能留下什么證據?荒郊野嶺的,”沈清徽站起來,將車鑰匙遞給了陸景洲,“明天找人把車拖走。”
“行。”陸景洲應聲,然后說,“你開我那車回去吧,我現在就找人拖走,我跟他們回去。”
“謝了。”
“謝什么,當初在雪山上不也是你救我一命。”
沈清徽笑了笑,拍拍陸景洲肩膀才走。
“沒事吧?”
江鵲終于暖和過來了,看著沈先生走過來,不免有點擔心,視線又看向那輛停在那里的越野。
“沒事,車子出了點故障,”沈清徽開玩笑說,“這個日落看的很不愉快。”
“挺、挺愉快的……”江鵲訥訥地回答,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
因為有他在身邊,還有那一顆清甜的脆桃。
沈清徽從前視鏡看了她一眼,江鵲又垂下視線,齊劉海,乖乖順順。
沈清徽也忽然覺得心情倒也沒那么差了。
開車回去后,一看時間都折騰到半夜十二點了,二人還沒吃飯。
沈清徽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冰箱里食材倒是新鮮充足,但是太晚了,也不想在吃飯上花費太多時間。
遂只加熱了幾片吐司,煎了雞蛋,放上生菜和金槍魚罐頭,勉強做了個三明治。
江鵲在吃飯時候才看到了沈清徽右手上多了幾道細微的紅痕,估計是被桃枝劃到的,吃過飯后,江鵲主動承包了洗碗的工作,沈清徽正好趁這會上樓沖個澡。
江鵲收拾完后,去了二樓的書房翻了翻,找到一瓶碘伏和棉簽拿出來。
晚間的林中別墅,晚上過分的安靜,嘩啦啦的水聲都聽的清晰。
江鵲特意等了一會,才敲了敲門。
“門沒鎖,進來吧。”
江鵲這才推開門進來。
沈清徽是剛洗完澡,頭發仍然半濕著,身上也只是藏藍色的浴袍。
江鵲覺得這好像不是個好時機,但是進來都進來了。
“沈先生,您手上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吧。”
被樹枝劃了,尤其是夏天,一點傷口處理不好都容易發炎。
沈清徽起初沒有注意到這個傷口,是洗澡的時候突然刺痛了,才看到了手肘那邊的紅-痕。
“好。”
沈清徽接過來。
江鵲問他明天什么安排,沈清徽說沒有安排,不過后天早上有安排。
江鵲點點頭,不過在他說話的時候,江鵲的鼻子癢了一下,她忍下了要打噴嚏的沖動,結果聲音有點甕聲甕氣。
估計是要感冒了。
沈清徽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是陸景洲發過來的信息。
江鵲也跟他說了晚安,再回了趟書房翻找,發現應急箱里的感冒藥正好都過期了。
江鵲忽的想到了可以煮姜湯。
原本正在廚房里等著姜湯煮好,江鵲也閑暇,趁著這個時間,就在別墅的客廳里閑逛著。
然后看到了客廳里的那面照片墻。
上面是有掛著很多沈清徽年輕時的相片,江鵲突然看到一張,腳步停頓住。
那也是還年輕的沈清徽,他站在一棟山區的教學樓前,旁邊有另外幾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這張照片看起來至少有十年的歷史了,照片都顯得有些陳舊,下面的空白處,有一行手寫的字——
“致謝沈先生。”
后面的幾個字是一個山區的希望小學,江鵲也只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個村莊的名字。
她愈發直覺著,沈清徽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江鵲喝完熱乎乎的姜湯終于感覺身上也熱乎起來了,她收拾好了廚房準備上樓睡覺,結果正好上了樓梯,沈清徽的房門推開。
江鵲定住了腳步,“沈先生,您還不睡呀?”
“嗯,睡不著。”——原本,其實不是準備這樣說的。
他剛才收到了陸景洲的短信,心生戒備,哪怕是為了安全,也準備讓江鵲睡在自己房間。
只是沈清徽忽然的發現,好像這需要一個藉由。
“那我跟您說說話?”
——藉由來了。
沈清徽是默許了。
這個房間也很大,仍然是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外面就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和一小片蘋果園。
這隱于世間的林間別墅,好像將所有的一切都隔絕。
有些隱秘的情緒,就在心間一點點放大,是晦澀又膽小的心動,只敢在無人的深夜開出一點花來。
江鵲的視線是看著玻璃窗外,可是玻璃窗上也映著沈清徽的身影。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手機,似乎是在回消息。
江鵲的視線就看著玻璃窗影上的他,回想起下午時他說的那一句——
“江鵲,我三十五歲了。”
像一句嘆息,又像是一句很平靜不過的陳述。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民丰县|
丘北县|
香河县|
扎赉特旗|
新竹县|
十堰市|
宁化县|
北票市|
松潘县|
额尔古纳市|
曲周县|
类乌齐县|
永登县|
怀宁县|
井研县|
怀安县|
津市市|
夏河县|
昆山市|
丹巴县|
城步|
南通市|
九龙坡区|
苏尼特右旗|
牙克石市|
蒲江县|
历史|
绍兴市|
高阳县|
射阳县|
富川|
保亭|
石首市|
绥化市|
金寨县|
锡林浩特市|
新绛县|
宁海县|
新巴尔虎右旗|
西华县|
邵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