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青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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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本王來大牢,也是受停嵐所托要照顧侯爺。”謝容與道,“侯爺一直以來總想著要一人之錯一人擔,絕不牽連一家老小,卻沒仔細想過停嵐知道自己的父親淪為階下囚后會怎么辦。”
曲不惟怔怔地聽完,驚覺失態,他很快道:“這個糊涂東西慣來不爭氣,老子管他怎么辦,左右周家會在必要時扶他一把,天塌了也砸不到他,再說……”曲不惟盯著謝容與再度冷笑一聲,“他不是還有昭王殿下這個至交么。”
謝容與道:“他去陵川了。”
“停嵐雖然糊涂,但是不傻,臨走前,他弄清楚了侯爺犯下的所有罪行,大概覺得無法接受,所以無論如何都想離開。他還說,也許不會回來為侯爺送行了。”
曲不惟并不為所動,他只是別開臉,“混賬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謝容與續道:“不過他臨走前,為侯爺賠清了禮部清算的賬目。不只七十萬兩,他賠了一百二十萬兩。中州侯爺的私庫由他做主直接充公了,這些銀子是他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這么多年從他各處搜羅的寶貝變賣了湊的。他本來還想賠得更多,但實在拿不出來了。侯爺知道他這么做是為什么嗎?因為他說,除了本該賠付的七十萬兩,他更該賠的是侯爺欠下的人命,可惜那是無論賠多少都無法挽回的。”
“本王知道侯爺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招出章鶴書,必定權衡過利弊。但你想過停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嗎?他掏空銀子時在堅持什么?他又為什么要離開?”謝容與問。
“還有。”謝容與上前一步,在曲不惟的草席邊上擱下一只小巧的玉如意。曲不惟神情一滯,這枚玉如意正是古越青銅裹玉如意,流傳了千百年,后來到了曲茂祖母手上,祖母臨終前把玉如意給了曲茂,曲茂這個人喜新厭舊,只有這只玉如意他一直珍藏著,是他最喜歡的,“停嵐為了救侯爺,把這只玉如意當了。無價的古玉,只換來區區三千兩,太不值了,我費了些功夫贖了回來,侯爺留在身邊,這些日子做個念想吧。”
謝容與言罷,不再理會曲不惟,徑自出了牢房。
牢外的唐主事迎上來低聲問,“殿下,曲侯會招么?”
“不知道,試試吧。”謝容與揉著眉心。其實玄鷹司近兩日對顏盂的審訊并不順利,歸根就地還是在于他們沒找到切實的突破口。
“當初曲不惟買賣名額,章鶴書為了安撫蔣萬謙等人,承諾等到洗襟臺重建,以一賠二,還給了空白名牌作保。那名牌等閑仿制不出來,只能由當年的士人牌符改制,可惜太難查了,咸和十七年、昭化元年、昭化七年,那么多士人牌符,誰知道章鶴書挑的是誰的,無疑于大海撈針嘛!”唐主事垂頭喪氣道,“要是能查出章鶴書到底是拿哪年的牌符改制的就好了。”
謝容與沒應這話。
確實是大海撈針,可他們這一路走來,哪一步不是這樣艱難,那些難能可貴的線索,哪一條不是從浩繁的卷帙中摸索出來的?
出了大牢,外頭夜風正盛,謝容與一刻不停地回了府衙,曲不惟那邊已經留了人盯著,但他做事謹慎,牢房剛增補了人手,為防出岔子,今夜是沒法歇了。他喚人拿了顏盂的供詞,正要細看,這時祁銘帶著一個內侍進來值房,“殿下,長公主稱是想見您。”
“這會兒見?”謝容與問。眼下已經亥末了,等他到了昭允殿,只怕子時都過了。
“是。”內侍是昭允殿的老人,十分信得過,“長公主說多晚都等著,還請殿下一定過去。”
謝容與聽了這話,自不能推托,簡單收拾好案宗,跟著內侍往昭允殿去了。
外間風聲漸勁,雖然是寒夜,也能瞧見天上厚重的云層。近日朝務繁忙,到了這個時辰,玄明正華外各個值房都點著燈火,謝容與順著未歇的燈色一路到了昭允殿,阿岑把他引入長公主的內殿,隨后掩上門退下了。
內殿四明,長公主穿著一身宮裝,待謝容與見完禮,淡淡說道:“不是我要見你。”
她隨后站起身,“元嘉,你出來吧。”
屏風后出來一人,章元嘉朝謝容與盈盈施了個禮:“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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