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朝辭這幾句話,語氣雖輕,但以內力催發出來,可謂是聲如滾雷,整個大廳都是轟轟直響,直震得屋頂灰塵,簌簌而下,仿佛下了陣急雨。 場上一眾武林高手,耳鼓也是嗡嗡作響。至于完顏洪烈與那些護衛,更是心神動蕩,難以自制。 眼見顧朝辭神態傲慢,但攜威落聲,確是神威無鑄,更添忌憚畏懼,均想:“難怪他只一掌,就將靈智上人與侯通海打廢了!” 如今顧朝辭已非吳下阿蒙,得了九陰真經下卷后,那武功增強何止一倍,哪將眼前這幾頭“爛蒜”,放在眼里? 當然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一流人物了,平時也不好碰到。 值此機會,自想要一挑四,來試試手,看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強,畢竟馬鈺、丘處機也在,這比買賣那是穩賺不賠的。 歐陽克得了西毒真傳,又在西域橫行霸道慣了,聽得顧朝辭明言邀戰,連自己都帶上了,心中大為不滿,本欲下場會他一會。 可眼見彭連虎,緊緊攥住沙通天手臂,還用手指捏了好幾下,眸子一轉,心想:“這姓顧的武功如何,不得而知,可內力之雄渾,果真非同小可。 彭連虎與沙通天關系倒好,惹出事來,還想讓別人先探路,想的倒是挺美。 本公子若出手不勝,在小娘子面前失了威風,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既心有此念,自然不發一語,眼神又向黃蓉、穆念慈飄來忽去,琢磨到底哪個好,比來比去,還是覺得黃蓉更勝一籌。 又一想,管她哪個好,本公子自然是全都要了,哪需費心,做什么選擇? 至于梁子翁自忖,流年不利,遭了天譴,哪有心思,理會沙通天,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對顧朝辭的挑釁,直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眼神只是不時掃向郭靖黃蓉,想著喝了他們二人的血,是否來得及呢? 沙通天脾性再是暴躁,卻不是傻子,也是心有思忖,若大家伙不顧聲名,一擁而上,無論輸贏,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若單打獨斗,師弟就不說了,想那靈智上人,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強自出頭,受傷失威事小,成了現在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數十年苦修一朝喪。 幾人一時間,各自心有躊躇,只能朝著顧朝辭,怒目而視,一語不發。 完顏洪烈素來腹有韜略,一看眾人那樣子,鑒貌辨色,心知幾人向不服人,這是均對顧朝辭心有忌憚,如今勢成騎虎了。 連忙干笑了幾聲,朗聲說道:“諸位都是江湖上,大有來頭之人,這般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又成何體統? 有話慢慢講么,這算什么? 這位顧少俠,總不能,你到本王府上,就為了顯功夫吧?” 他是在給沙通天等人遞梯子,想要雙方就坡下驢,眾人自然都聽的出來。 丘處機一看顧朝辭這脾性,比他還要火爆多了啊,不過一想,這事換了他,也得拔劍相向,對其行為,自是多了幾分認同。 可如今正事未了,確實不是起沖突的時候,但自己一個外人,又不好相勸,想著眼神,便轉向了坐在顧朝辭,旁邊的穆念慈。 穆念慈聽到沙通天那番話,也是惱怒萬分,只是她頗識大體,知道今日是來接義母的,現在直接鬧僵,恐會引起變數。 而今收到丘處機眼神,只好探過身子,拽住顧朝辭衣袖,輕輕搖了搖:“辭哥,過了今天再說!” 顧朝辭也沒想到,這幾個慫貨,被自己如此羞辱挑釁,還能忍住不出手,當真枉負盛名。 再一聽穆念慈這話,心下微一思忖,眸子在沙通天等人臉上,轉了一轉,冷笑道:“無膽鼠輩,今天教你一個乖,有本事就來報仇!若沒本事,再敢口出狂言,老子抽爛你這張破嘴!” 說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雙眸重又半垂半閉,根本無視對方,那一臉憤怒。 完顏洪烈也從,彭連虎等人嘴里知道,這“辣手書生”最是難纏,比什么名門正派的大俠,都要難對付的多,一旦打蛇不死,必遭其害。 故而他自問已經夠給對方面子了,兒子被打傷,他不但未追究,連派兵搜查都沒有。 可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竟如此目中無人,哪將他這個王爺,有半分放在心上? 曾幾何時,宋人那等賤民,見了金人,無不魂飛膽落,從而有了“金人有狼牙棒,我們有天靈蓋”的調侃之言,雖說笑謔之中實含無限悲憤,但又何嘗不是無奈。 這還是在自己王府,此人都敢這般耀武揚威,若換了別的地方…… 或是宋人皆是如此、有樣學樣,這南朝江山,我大金怎還取的來? 言念及此,內心之憤恨,根本無以復加,朝一親隨招了招手。 親隨迅速走近,附耳過來,他在其耳邊,輕聲吩咐了幾句,又朗聲道:“快去給顧少俠,重新換張桌子。去催催,這長時間了,怎還不給幾位英雄上茶!” 親隨點頭領命,退了出去。 顧朝辭與馬鈺丘處機,最遠距他也不過三丈,俱是潛運內功,聽到了他讓親隨傳令,將護院府兵都召集起來,包圍大廳。 幾人藝高人膽大,心想既有完顏洪烈在這大廳,來多少人,也不俱他,自然都是神情泰然,一如既往。 少頃,就有幾名仆從,將顧朝辭身邊的桌子,重新換了一個。 正在這時,只見一女人與完顏康,一起進了大廳,只不過女人是自己走得,這完顏康卻是被人用擔架,抬進來的。 幾名仆從給完顏洪烈旁邊的太師椅上,墊了一張厚厚氈毯,完顏康才掙扎起身,坐在椅上,雙目微張,面白如紙,顯然受傷不輕。他轉眼看向丘處機,微微拱了拱手,輕聲道:“師父,徒兒身子不便,就不向您見禮了!” 丘處機見徒兒這幅樣子,對他再是恨鐵不成鋼,也教了十年,心下頗有幾分心疼,對顧朝辭也就有了幾分埋冤:“這大的人物,對一個小孩子,也下這么重的手,這辣手之名,也算不枉。” 丘處機心有此想,渾然忘了,顧朝辭比楊康也大不了幾歲。就見他點了點頭道:“不用多禮了,你坐著聽就好。” 完顏洪烈見兒子如此虛弱,不由再次瞥了一眼顧朝辭,眼神中的盎然殺機,一閃而逝。 顧朝辭雙眼時開時合,似乎對眼前一切,渾不在意,實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尤其對殺機這玩意兒,最為敏感,心想:“老賊,你想殺我,老子還想弄死你呢!” 當下就將目光,放在了進廳女人身上,他著實有幾分好奇,畢竟能讓一國親王,那樣大費周章,又能不納二色的,自然得好好看看,是怎么一個勾人奪魄法。 眼見這女人,不到四十歲,姿容秀美,雖不施粉黛,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但顧盼之間,自有一股嬌意流轉,說不出的柔弱可人。 頗有林黛玉那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得感覺。 這般江南女子,放在十八年前,姿容想必更盛,也難怪能讓一國親王,甘費那等周折了。 再一看楊鐵心那一臉激動,已然無聲勝有聲了,必是自家便宜丈母娘包惜弱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