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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縱馬路過之時,掃見顧朝辭長身玉立,劍眉星目,英氣奪人,一襲儒衫青衣,明顯是蘇州上等錦緞制造。
以他看來,如此闊氣,又豐神如玉,瀟灑飄逸、氣度不凡的年輕人,在江南地界,除卻慕容復,也再無第二人了!
故而才折身返回相詢,至于什么拒馬問話,缺了禮數。莫說還不能確定是慕容復,縱然真的是他,想他鳩摩智不提別的崇高身份,只與其父慕容博平輩論交的交情,這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在與顧朝辭一番交涉后,見其神采飛揚,雙目溫潤晶瑩,縱然不能以斑窺豹,單說內功修為已然非同小可,似較自己也是不遑多讓。
也就轉變了態(tài)度,連忙下馬行禮,畢竟若他真是慕容復,捧著他點,也好去‘還施水閣’看書,這對他來說,方是正事。
鳩摩智能做到吐蕃國師,人情事故這一塊,還是很懂的。
誰知這人竟然并非慕容復!這一下,鳩摩智心頭頓時蘊氣,臉色微微一沉。
他是吐蕃護國法王,身份何等尊崇?縱然來到大宋、大理、遼國、西夏的朝廷之中,各國君主也必待以貴賓之禮。何況他又親自報名,這人卻還是一副傲然之態(tài),實在太過氣人也。
但他也知對方不是鼎鼎大名的慕容復,也并非凡俗之輩,只合十說道:“都怪貧僧眼拙,引起誤會,還望莫怪,后會有期。”長袖上振,衣袂飄起,轉身欲走。
顧朝辭卻是雙手抱肩,斜睨著他,冷冷道:“你想問就問,想走就走,你當我是誰?”
鳩摩智雙目陡然精光大盛,惡狠狠地盯住顧朝辭,但片刻之間,臉色便轉慈和,緩緩地道:“阿彌陀佛,施主,你我只是初次見面,何以對小僧竟有諾大敵意,還望相告!”
他自得吐蕃國密教寧瑪派上師授以“火焰刀”神功后,在吐蕃掃蕩黑教,威震西陲,功力見識均已臻于極高境界,這才有膽量獨闖大理“天龍寺”。
但他在大理遇上段譽之后,發(fā)現自己內力竟還不如對方一個小年輕深厚,也就是其不會武功,若對方得了高人指點,對運勁發(fā)力的法門掌握純屬,他便絕非對方敵手。
故而他也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武功雖高,天龍寺眾人并非對手,但自身修為還未臻絕頂。那么‘還施水閣’就是他的好機會,若能得到啟發(fā),讓自己踏入武學中的新天地,那他鳩摩智或許也能橫掃中原武林,揚名立萬了。
當然,他也明知此舉甚艱,有鑒于此,遇上顧朝辭這個不知名人物,若非逼不得已,決不愿與他動武,就軟語相待了。
顧朝辭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是啊是啊,你也知道我是施主嗎,我這人一向對和尚,都是樂善好施的。
這不,前幾天我就遇上一個和尚,長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一個有道高僧。
我就大發(fā)善心,贈他一錠黃金,足足二十兩啊。誰知這賊禿,拿了我的黃金,就去找人家千金大小姐搭訕,張口就說什么他與慕容公子相熟,能讓人家怎么怎么,結果人姑娘壓根不搭理他。
這賊禿可倒好,轉頭就進了瓦子尋歡作樂,你說佛祖知道了,還不得氣死啊?
唉,在下或許失言了,佛祖修為高深,或許還不當回事,大和尚,你說我氣不氣?”
說著眼神還特意瞥了一眼王語嫣:“大和尚,你可別多想,我說的是那個不守清規(guī)戒律的賊禿,可沒說你。”
這番話鳩摩智、王語嫣聽的俱是思潮起伏,又驚又怒,但見他卻是神色寧定,一本正經,決不是故意說笑得樣子。
王語嫣心下暗暗好笑:“所謂‘當著和尚罵賊禿’,就是這樣了吧?”。
想著用余光看了一眼鳩摩智,見他臉上仍然掛著一臉笑意,仿佛聽而未覺,心下頓時一驚:“這和尚好生厲害,被他這般羞辱,竟還能忍住不發(fā)作,果然誠如阿朱阿碧所說,能有這份定力,武功肯定非同小可,也不知這姓顧的,能不能敵的過?”
鳩摩智一報姓名,王語嫣就知道他是誰了,畢竟段譽他們怎生到的曼陀山莊,俱因這個號稱吐蕃國“大德高僧”的卑鄙和尚。
這些事阿朱阿碧與段譽,都跟她毫無保留的說了。
她雖無處世經歷,更對顧朝辭心存恨意,但心思聰慧,顧朝辭雖然強兇霸道,自以為是。可人品較之這位偽裝“圣僧”,卻要將段公子活活燒死的吐蕃和尚,那是高多了。故而心里也就向著顧朝辭多點了。
鳩摩智身為佛門高僧,雖然被“貪、嗔、癡”三毒所害,追求名利,但一生嚴守色戒,所謂紅顏綠鬢,在他眼中只不過白骨骷髏。故而王語嫣容貌之美,雖能說是冠絕天下,可他心里卻是無感的。
此刻聽得顧朝辭在這胡說八道,儼然自己所為一切,就是為了和這女子故意搭訕一般。
面上雖然一臉平和,可眼神漸漸變得凌厲。他的獨門絕技“火焰刀”,都似乎要從眼神中噴將出來一般。
但見顧朝辭雙手抱膀而立,似無防范,可是隱隱然全身上下,仿佛身處另一世界,愈是如此,他越不敢輕舉妄動。
及待顧朝辭把話說完,忽地眉頭一蹙,幽幽道:“閣下如此消遣小僧,敢問尊姓大名?”
顧朝辭此時也佩服鳩摩智這番忍性,他以前就知天龍世界,好多人評選出了“一僧二掛三老四絕”十位武學高手。這鳩摩智就被放在了“四絕”之一。
但顧朝辭除了對掃地僧還有些忌憚,其他九人,還真沒怎么看的起。
除了喬峰一個還算正常,其余諸人不是殘廢,就是將自己練的都是一身病,又能有多高的武學境界?
什么佛道武功不能混練,可武學最高境界都是殊途同歸。
射雕世界的原軌跡中,一燈大師本是佛門內功,修習道家九陰神功絲毫不影響,洪七公由外而內自成一家,也可以修習九陰神功。
歐陽鋒抱著一本假書,又被黃蓉忽悠的直接違反武學常理,純粹逆練九陰神功。
都錯有錯著,若非被洪七公一打狗棒打在天靈蓋上,人未必就會神志錯亂,成為瘋子。
故而在他眼里,如同蕭遠山、慕容博、鳩摩智這些人名氣雖大,論及武學修為,未必就那么高不可攀。
只是想是這么想,可究竟如何,總要動過手才算。畢竟一個人的武功高低,并非就能代表一個人的實力強弱,還得看發(fā)揮。
那現在既然剛好遇上了,自要好好領教一番鳩摩智的手段,看看天龍世界的所謂“四絕”高手,分量究竟如何!
只是不曾想,這鳩摩智的養(yǎng)氣功夫,竟然如此了得,但他一轉念便即明白:“這人本就心思詭譎,陰險至極。原軌跡中,他的“小無相功”就是偷自‘曼陀山莊’,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段,想是不愿與我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打一場,壞了他的正事”。
言念及此,微微一笑道:“大和尚,既然被你看出來,我是故意消遣你的,那我也就不裝了!
本公子看你一身僧衣,能在駿馬飛馳之中潔凈如新,內力大是不弱。
又是什么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的,這名號如此唬人,若不給我露上兩手,又豈是為人之道!?”
鳩摩智聽他言語中滿是輕蔑,竟將自己當成街頭耍把式的了,既錯愕又憤怒。
他只不過因身有要事,故而言語之中,對其讓了幾分而已。而今見其如此狂妄,心道:“這小子顯是小小年紀,如那段譽一般有所奇遇,練得一身深厚內力,所以才會這等狂悖,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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