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劫期-《不見上仙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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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手掙扎著從池里探出來,憑空抓撓兩下。方儲一腳蹬過去,那手又沉沒回去。
片刻之后,再無動靜。
方儲在苔草上碾了兩下鞋底的血,稟報道:“城主,這倆不懂事亂說話的已經(jīng)料理完了,只是不知那些話傳出去了多少。”
烏行雪從竹泵邊的銀架上拿了一條雪白布巾,一邊擦手一邊說:“我不記臉,這兩個小玩意兒哪里來的?”
方儲:“……小玩意兒。”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家城主張口閉口都是這類稱呼,在不知情的人聽來,還以為是什么昵稱。然而那就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估計是幫自家主子探消息吧,不要命地探到了雀不落。
偏巧撞上他家城主懨懨的,心情不好,于是統(tǒng)統(tǒng)進了血池,連骨頭都不剩。
當然,心情好可能更慘。
寧懷衫對血池一直有些畏懼,方儲卻不然,他就是從這池里爬出來才能活的,所以全無感覺。
他見血池上漂著一只小金鉤,毫不在意地用手指勾出來,分辨片刻道:“城主,有魄鉤。”
魔窟照夜城是個沒有人情也沒有人性的地方,那些大魔頭的府宅里,總養(yǎng)著許多幫自己辦事的小邪魔。
大魔頭壓得住時,他們就是聽話的手下、隨從。若是受傷虛弱壓不住了,他們就是隨時會反咬一口、伺機上位的餓狼。
有些魔頭為了安心,也為了好操控,會在那些手下的命門處扣一個魄鉤,堪比凡人市井拴狗的頸繩。
那些魄鉤平日隱于皮肉之下,只有死透了才會顯現(xiàn)出來。
這種陰狠玩意兒若是在仙門,沒人會在上面刻名姓,巴不得沒人知曉是誰干的才好。但在魔窟卻恰恰相反。
魔頭們囂張跋扈,魄鉤上都有獨一無二的印記,全然不怕被人看到。看到了才好呢,還能幫他們助長兇名。
越是兇名在外,越是無人敢犯,手下也越是服服帖帖,老老實實。
所以方儲一看那印記就知道是誰:“城主,應當是桑大人家的。”
烏行雪:“桑大人,哪個桑大人?”
方儲癱了臉。
烏行雪輕輕“哦”了一聲:“你說桑煜?”
方儲實在沒忍住,嘟噥道:“照夜城就這么一位姓桑的。”
言下之意,這能跟誰弄混!
但他家城主十分神奇,或許是自己太強了,其他人便入不了他的眼。照夜城幾個赫赫有名的魔頭,世間人人聞風喪膽,他家城主有時候聽到名字還得反應一下。
尤其是這位桑煜。
偏偏他在外面的兇名僅次于烏行雪。
之前還有人說,烏行雪每次不記得桑煜大名,其實都是在刻意嘲諷。否則怎么可能不知道“桑大人”是指誰。
起初方儲也這么以為,后來跟著烏行雪時間久了,發(fā)現(xiàn)他家城主真不是刻意的。
能讓烏行雪“刻意”的人,世間屈指可數(shù)。
“寧懷衫呢?”烏行雪擱下布巾,問道。
“出去辦事了。”方儲道,“上回城主交代他的事,他說要趕著這兩天辦完。昨天聽他嚷嚷著身上發(fā)冷,估計也快到劫期了,后頭幾天出不了門。”
聽到劫期,烏行雪神色淡淡。
倒是方儲小心地瞄了烏行雪幾眼,遲疑道:“城主您這幾日的劫期……”
烏行雪轉(zhuǎn)眸看他。
方儲便噤了聲,再沒敢多說。
烏行雪道:“既然魄鉤是桑煜的,那你就跟我去一趟桑煜那里吧。”
方儲老老實實把魄鉤遞向他,忍不住道:“怎么能讓城主去他那里,應該是他滾上門來賠罪才對。”
“那倒不必。”烏行雪沒接那魄鉤,兩手空空穿過長廊朝門外走,“我受不了他那一身味道,最好別來。”
方儲遞魄鉤也就是意思意思,見他沒接,十分熟練地塞進了自己的腰囊里,而后道:“練尸道的確實會有些陰潮氣,不過桑大人已經(jīng)練到極境,沒什么味道了。”
但他轉(zhuǎn)而又反應過來,他家城主有些時候講究得簡直不像個魔頭,便沒再多話。
夢里應當也是個寒冬,照夜城霧蒙蒙的,張口便能呵出白氣。
烏行雪從黑色馬車上下來,進了一座偌大府宅。
照夜城的邪魔們怪癖甚多,什么奇模怪樣的府宅都有。尤其他們練尸道的,府宅常常修得像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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