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俘獲巴約部大妃-《家兄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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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聞言,臉色有些遺憾道:“收割首級八百九十六級,只可惜其中建虜的只有一百九十七級,北虜六百九十九級。”
“不過建虜大多面部中彈、或者墜馬被踐踏而死,北虜大部分的面部也有刀傷和鈍傷,交給兵科的話,怕是最后只有不到百來級作數。”
明代的首級審核在崇禎朝以前都十分嚴格,首級面部不能有刀傷、鈍傷等任何傷害,這對于喜歡面突的明軍來說、十分的不公平。
盡管這是為了避免殺良冒功,但到了中后期卻讓人對于兵科的要求十分厭惡。
朱由檢明白這一點,所以早在出發前他就和滿桂說好了一切,因此滿桂大笑道:
“殿下早就知道兵科那檔子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因此說了、無法報兵科的其他首級,都交給御馬監王掌印鑒定,只要是真虜,就由御馬監撥銀子。”
“這斬首的銀子,怕是有三四萬兩了,告訴兄弟們,都別計較誰殺的,到時候全軍平分斬首銀!”
“是!”聽到滿桂的話,指揮使便松了一口氣。
要是斬首不作數,恐怕羽林衛和其他十六衛軍的兄弟都很難咽下這口氣,好在自家殿下明事理。
不過松了氣后,指揮使也笑著稟報道:
“末將詢問了一下城中漢民,這巴約部土城有耕地兩萬七千余畝,有支流一條。”
“另、我軍俘獲軍馬九千六百余匹,駑馬一萬六千余匹,牛三千六百頭,羊四萬三千只。”
“這還僅是本部的,外部的哨騎小部落加起來,應該還有不少軍馬和牛羊。”
“咱們這次出兵,可是為殿下掙了不少臉面和銀錢!”
“想來將軍很快也能高升了。”
“哈哈……”滿桂笑著回應,說白了、他目前也很尷尬。
只因為沒有軍功,朱由檢便不可能讓他和孫應元成為十六衛軍和十二營的總兵或都督。
因此他們只能以參將的官職,統領數衛兵馬。
不過現在好了、夷平巴約部,讓恩格德爾和后金逃遁,覆滅了后金在內喀爾喀唯一的盟友,這可是一件大功。
現在只需要等熊廷弼派騎兵北上,隨后和炒花更換草場,最后派兵佯攻開原和鐵嶺,就達到了自家殿下的目的。
這事情不用著急,畢竟孫應元的兵馬還沒有前往鎮江。
想到這里、滿桂也下馬坐在了草地上,看著四周草地和田畝,他心里高興的緊。
四旬年紀建立如此功勛,怕是日后他滿桂也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了。
滿桂高興,但同時卻有人一臉難堪。
巴約部北部三十里外的大帳中,一名年近六旬、身穿綢緞和明軍魚鱗甲的將領坐在高位,下方是臉色不好看的各部首領。
這將領便是內喀爾喀,也就是土蠻的首領炒花,蒙古名舒哈克卓里克圖。
他名義是內喀爾喀五部首領,擁兵三萬有余,但經過宰賽的鐵嶺慘敗,內喀爾喀的兵力已經不足三萬了。
為了贖回宰賽,他籌集了牛馬上萬,還搭上依附后金的條件。
本來局勢稍微好轉,結果眼下明軍出塞,把巴約部給蕩平了,恩格德爾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現在所有人都很忐忑,因為巴約部也被蕩平的話,就代表內喀爾喀只有兩萬多兵馬了。
“唏律律……”
忽的、戰馬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心情都緊張了起來,而下一瞬前去談判的鐘嫩就掀開了大帳。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下,鐘嫩說道:
“明軍大概有五六千人,巴約部的土城外有近千尸體,其中不乏大金的。”
“明軍很精銳,人披三重甲,我們要和他們撕破臉皮,恐怕也拼著折損數千的男人才行。”
聽到鐘嫩的話,各部臺吉、貝勒都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軍的來意是什么?”坐在主位的炒花皺眉詢問。
“他們要用巴約部北部的草場,換遼河中下游的草場,也就是宰賽臺吉的草場。”鐘嫩回答。
“這不可能!”
忽的、一個四旬的男人站了起來,而他也就是更換草場的主要人物,被努爾哈赤慘敗的宰賽。
“先坐下。”炒花皺眉,示意宰賽先坐下。
宰賽很不服氣、但奈何眼下他實力大損,加上炒花把他贖回有恩,因此不情愿的坐下了。
見宰賽坐下,鐘嫩繼續道:
“明軍答應我們,在更換草場后,他們會在巴約部的土城開設關外互市,察哈爾和科爾沁都可以前來互市。”
“嗯……”聽到這話、炒花沉默了片刻。
他在估算這個事情內喀爾喀的得失。
首先、無疑是喪失了巴約部和遼河中下游草場,但是能換得明軍在內喀爾喀草原的駐扎,以及關外互市的安全性。
不難看出、內喀爾喀的利益自然是遭到了折損,但比起明軍的駐扎和關外互市,這也不算什么了。
唯一要確保的,就是和明軍談妥后,大金會不會報復他們。
畢竟他們去年才迫于壓力,依附起了后金,現在……
“要我說、宰賽換個草場也沒有什么,巴約部滅了也好,他們不配做蒙古人!”
忽的、扎魯特部得昂阿貝勒突然開口,這樣的開口打破了僵局。
“是啊、蒙古人怎么能屈服于那種野人的麾下?”
幾位經常搶劫后金財物牲畜的貝勒也紛紛開口,顯然他們有著蒙古人的自尊心。
在他們看來、屈服明軍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畢竟祖上也不是第一次屈服了。
但屈服后金卻不行,因為后金是打著繼承大金的旗號建立的大金汗國。
金朝對蒙古人當年的減丁政策可還歷歷在目,屈服于女真人,無疑是對祖先的背叛。
所以、在昂阿貝勒和幾位貝勒的起哄下,大部分人都開始趨勢于臣服明廷。
這么一來、炒花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宰賽身上。
宰賽感受到了炒花的目光后,便不甘心的說道:
“如果要換牧場,明廷必須補償我一些糧食和鐵器、甲胄,作為回報,我可以讓出草場,甚至日后可以參加向建種的戰事。”
宰賽把建虜稱為建種,可以看出他對于被努爾哈赤擊敗而囚禁的不甘和復仇心思。
對于他提出的要求,炒花倒也不覺得過分,至于后者則是他個人行為,與內喀爾喀無關。
因此、炒花便對鐘嫩貝勒開口道:
“宰賽的要求你也聽到了,我們同意可以更換草場,包括明軍關外筑城,但必須補償宰賽。”
“你把這些條件告訴明軍的將領,如果他同意的話,那就可以更換草場。”
“是……”聽到炒花的話,鐘嫩頷首,隨后便出了大帳,繼續向南奔去。
半個時辰后,等他趕到土城,將事情和條件告訴滿桂后,滿桂卻遲疑了。
給予宰賽甲胄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因此他讓鐘嫩在土城暫居兩日,同時派人八百里加急,將消息送回燕山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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