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亂國之人-《家兄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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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把浙江籠絡,日后即便齊王想要拿捏二位,也需要考慮考慮浙江百姓的想法……”
“他會考慮百姓的想法?”施鳳來輕嗤,在他看來、古往今來諸多梟雄嘴上說著“愛民”,但實際上都只是喊喊口號罷了。
今日愛民,明日屠城,皆是如此,只有寥寥數人約束軍紀,但對百姓也就那樣。
朱由檢喊愛民口號,還是減免田賦雜項,不過都是為了他朱家的統治罷了。
不過事實證明,施鳳來一點都不了解朱由檢,論對朱由檢的了解,他甚至不如馮栓。
“呵呵……”面對施鳳來的話,馮栓輕聲笑道:
“古往今來,但凡有帝王之心的,確實都不在意百姓的看法,但請問二位先生,你們認為齊王殿下有稱帝之心嗎?”
“這……”馮栓一句話,瞬間問住了姚宗文和施鳳來。
朱由檢有稱帝之心嗎?這個問題實際上他們早有答案,只是他們自己不愿意相信罷了。
人總是把對手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盡管他們從條理上來說,朱由檢似乎并沒有稱帝的心思,但姚宗文他們還是不愿意承認。
原因很簡單,他們都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并且他們都認為換做自己是朱由檢,必然會在某種時機成熟時把朱由校趕下皇位,自己君臨天下。
朱由檢有沒有這個實力?沒有人懷疑……
“朱由檢若是有稱帝之心,萬歲早就被趕下皇位,被囚禁南宮了……”
馮栓侃侃而談道:“眼下萬歲有什么籌碼?百官不在他那邊,武將不在他那邊,便是賦稅大權,也是齊王殿下提拔的王承恩、曹化淳、畢自嚴三人在管理。”
“五軍都督府的那群人,還有燕山官員,可是做夢都想萬歲暴斃,然后以幼主無法節制天下而推他們的齊王殿下上位呢。”
“只要齊王殿下稍微表露出一點對皇位感興趣的心思,都不用他開口,萬歲的頭顱就高掛大明門上了……”
馮栓這話說的大逆不道,但誰都知道朱由檢和朱由校的地位實際上已經轉變過來了。
倘若說天啟四年以前,朱由檢所做之事還需要依托朱由校,還需要朱由校為他托底,那天啟四年以后,實際上就是朱由檢在為朱由校托底了。
“皇城三衛、大漢將軍……”
“這些真的能為萬歲所掌控?恐怕便是那五千凈軍,萬歲都掌控不了吧?”
馮栓細數著朱由校的尷尬局面,而姚宗文和施鳳來的表情也耐人尋味。
不過對此,馮栓并沒有停止,而是繼續說道:“眼下的局面,如果不是齊王重情義,他早就坐上那皇位了。”
“學生并不否認齊王殿下雄才大略,猛銳蓋世,也不否認齊王殿下善于治國,步步為營……”
“當然,這些只是齊王殿下的一部分特質,然而這些特質終究無法壓住下面人的心思。”
“二位認為,齊王殿下能壓住五軍都督府那群驕兵悍將的原因是什么……”
不給姚宗文二人思考的機會,馮栓豎起兩根手指:
“齊王殿下所善者,無非兩個字……能打!”
“馮伯衡,你莫不是說笑吧?”姚宗文好歹也做過兵科的給事中,在他看來朱由檢打仗都是以量取勝,以勢壓人罷了。
只是他的自以為在馮栓看來卻錯的一塌糊涂,馮栓面對姚宗文的質疑搖頭輕笑道:
“沈遼之戰尚可以說是齊王殿下憑借運氣,復遼之戰也能說是以量壓人,但二位莫不是忘了天啟二年的鎮壓白蓮教叛亂,以及之后的復套之戰,第二次掃北之役?”
“白蓮教叛亂,雖說上直四騎衛精銳,但齊王不到半月便連破二十萬叛軍,若不是要用叛軍來脅迫諸藩接受革新,恐怕十五日的時間都足夠那二十萬叛軍被殺兩次了。”
“古往今來,但凡叛亂數量超過十萬之眾,又有誰能在短短半個月,憑借不到三萬人,將諸多賊首紛紛生擒?”
“僅這一戰,齊王殿下便可稱得上‘勢’,并且這一年,齊王殿下不過十三歲……”
“再說第二戰的復套之戰,名義是我大明十五萬大軍圍剿套虜三大部十萬鐵騎,但實際上二位應該都知道吧?”
馮栓似乎是覺得累了,自顧自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繼續說道:
“孫傳庭雖未復套經略,然而他只負責攔截了西套的套虜,真正擊敗素囊、火落赤的,是齊王殿下所率的那三萬鐵騎。”
“以三萬擊垮套虜九萬鐵騎,并且時間不過十七天,這樣的速度,即便韓白衛霍也打不出。”
“這一戰,齊王殿下便可稱得上‘謀’,而這一年,齊王殿下不過十六歲……”
“再說第二次掃北之役,主力雖說有八衛四萬余人,而北虜南下兵馬不過四萬不足,但問題是這過程中,滿桂的那四衛兵馬都在保護補給線,真正和北虜交手的只有四萬兩萬余兵馬。”
“從小來說,這一戰打贏很正常,但如果從大來說,殿下是在同時指揮遼東東軍都督府,和上直都督府的情況下,同時和建虜、北虜開戰。”
“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對方的時候,殿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率先擊退虎兔墩,再翻越哈剌溫山脈擊潰奧巴,讓黃臺吉無功而返。”
“加上東邊的熊廷弼等人拿下亦東河城,這一戰便可稱得上“陰陽”,而殿下不過十七歲。”
“兵家有四派,為兵權謀、兵陰陽、兵形勢、兵技巧,而殿下僅三戰就打出了三派。”
說到這里、馮栓繼續說道:“甲胄,騎銃、步銃,后勤,燕山大將軍炮,這些便是兵技巧……”
“也就是說,齊王殿下對兵家四派都信手拈來,而這才是五軍都督府諸將能被壓住的原因。”
“人言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從外人眼中來看,似乎都是殿下人多其人少,但實際上,但凡齊王殿下親自領兵,都是以少擊多。”
“每一戰都打得毫無阻礙,卻每一戰都能打贏,關鍵的是每一戰打下來,都讓人看不到齊王殿下的深淺。”
“即便熊廷弼、洪承疇、孫傳庭面對建虜時,尚且有窘迫之時,但殿下親征三次,每次都沒有出現輜重、先鋒、行軍上的問題,每次都能以雷霆之勢掃滅敵軍。”
“老奴尚且有復遼被圍之慘敗,可殿下窘迫的時候,有過嗎?”
馮栓一句話道出了朱由檢的關鍵,那就是每一戰都覺得朱由檢打的很吃力,但實際上朱由檢從沒有身陷囹吾的那種驚險經歷。
這就很容易給知兵的人造成一種錯覺,或者說忌憚,那就是朱由檢至今沒有認真的對付過任何一仗。
這實際上也是事實,因為即便不算這幾仗,而把復遼之戰算上,那也可以清楚的讓人回憶起來,朱由檢明明人在前線,心思和手段卻一直用在京城和廟堂之上。
這是什么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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