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郭譽一般都是在外帶兵打仗,天子東歸前,鐘繇也從來都是在長安當官。 所以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并不多。 但是郭譽知道鐘繇。 畢竟他在士族之中很有名氣,和蔡邕鄭玄等人齊名,屬于當世大家。 鐘繇的書法,更是在后世都非常有名。 鐘繇嚴肅威嚴,懂得審時度勢, 不與人同流合污。 他很早就看清楚了大漢現在的局勢,也知道曹操現在的位置,更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做什么。 所以他和荀彧一樣心明眼亮。 郭譽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大理寺內房的蒲團上。 陳群是他的手下,他不怕在這里被怎么樣,反而是自在的跟鐘繇打招呼: “少見!” “君侯,那些死士乃是包藏禍心之人,為何還要將他們收入金吾衛?” “要知道他們對天子對司空都有不利, 君侯這么做, 豈不是在霍亂朝綱?還是說,君侯想要救他們?” 鐘繇說話單刀直入。 對于郭譽他早有耳聞,也知道以他的乖張自己問不出什么來,更清楚這小子不會跟自己說實話。 “我就這么一放,咋啦?” 果然,郭譽聽聞,懶洋洋的回道:“咱先說這群死士。” “瞧瞧人家,都被折騰成啥樣了?都還真的死都不肯把上頭的原主供出來!” “這說明啥,這說明人家是鐵血真漢子,我把他們編入金吾衛保衛皇城, 不是引進人才嗎?” “再說了,金吾衛有多少人?三千!這幾個死士才多少, 六個人!怎么,三千金吾衛, 干不過六個新人?” 郭譽說著還忍不住輕聲嗤出聲音來。 鐘繇聽完,頓時覺得這個郭譽有點意思。 這個人沒皮沒臉, 有勇有謀,偏偏什么都不怕。 “君侯說得有理,這樣吧,我換個方式問您,要是這些死士就這么沒了動靜,假以時日,他們就真的成為了金吾衛,那又如何?” “那還能如何?”郭譽笑了:“大人,他們可是死士!您覺得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他們潛入許都是為了什么?肯定是有指令的吧?如果蟄伏起來不干事,那潛伏在這里還有啥用?” “所以他們要干啥就讓他們就行干啊!找不到機會,我們還能給他點機會,對吧。” 郭譽毫不避諱,直言不諱。 鐘繇笑了,有點意思:“君侯倒是坦誠,難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密嗎?” “不怕!”郭譽搖搖頭:“你現在出不去。” 鐘繇:“……” “這些天你都得看著我,審問我,記錄我。” “所以我們還要相處幾天呢,別急,慢慢來。” 郭譽說著, 干脆在蒲團上躺下。 大理寺的地板木制的,光滑干凈,躺著還真心不錯。 他舒服地找了個最愜意的姿勢,勾著腿,一蕩一蕩的。 …… 鐘繇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等人,自來熟,沒皮沒臉,還有那么點才華秉性。 “鐘老頭,要不你教我寫書法啊?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 鐘繇啊!他那筆字放在后世,可是賊拉值錢了! “郭嘉他們幾個老拉著我練字,可是他也是拓你的碑文來練,要不你直接教我?” 郭譽探過頭去,真誠中帶著幾分謙遜。 鐘繇看了倒是愣了。 “行啊!”轉念,他就笑了:“君侯想寫什么?我教你!” “寫啥好……古籍吧!左右,去卷宗處找春秋時的古籍,我來學著寫!” “行!” 鐘繇點點頭。 左右手下沒過一會就抱了不少古籍過來。 郭譽隨手拿起一本——好吧,看不懂。 關鍵是還有很多還是小篆,跟象形文字特別像,郭譽得請鐘繇一字一句的教他。 瞬間大理寺秒變學堂,郭譽學的認真,鐘繇教的細致。 …… 但是,大理寺抓捕了郭譽的消息,已經瞬間傳遍了整個許都內城。 太尉府,書房內。 楊彪打開了董承偷偷送來的書信。 經歷了上一次,還有郭譽的詩歌事件之后,他們已經如溝通驚弓之鳥,見面都不敢多看,更別說頂風見面了。 更何況,校事府已經無孔不入,執金吾現在已經個個自危。 楊修來到書房,看的父親皺著眉頭看書信,不由得著急:“父親看的什么?” “不管你的事!你問什么?” 楊彪拉下臉來,絲毫不給兒子面子:“有些事你不用管!” “我為何不用管!” 楊修急了! 自己的爹有多軸他是知道的。 關鍵是現在這年頭,一人犯錯了全家會株連啊!我還是親兒子,妥妥的九族之內! 你們老臣若是不打算活沒啥,但是我們想活啊!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你們這幾個漢室老臣一腔熱血就可以搞定的。 曹操的勢力太大,金吾衛,甚至內衛都是他的人! 校事府這一出來,整個天下形勢恐怕盡在他的掌控! 楊修自幼聰明,熟讀兵法詩書,知道韜略之術,更看得懂形勢。 他知道郭譽的地位和身份壓根就不可能這么簡單被抓進大理寺。 里面絕對是另有文章。 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懂,比如那些接到過命令的死士。 “德祖,你不知道才能一直不知道!才能和這件事毫無關聯!” 楊彪沉著臉跟楊修說道。 他哪里不知道個中厲害關系? 他也知道兒子的心思。 只是楊修哪里都好,就是太過自信。 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插手這些事情! 漢室老臣,保皇一派,將生死置之度外,只為舍生取義。 因為如果保皇派沒有了,老臣們放棄了,這世上,大漢也就消失了。 四百年傳承的大漢王權啊! 一朝顛覆,毛將附焉? 舊的一去,新的就來。 新的皇朝國度就會建立起來。 保皇一派線雕的努力,不僅為了保護天子,更是為了保護這些簪纓之家,士族清譽。 政權的交替,一直都是新的代替舊的。 只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此刻就是爭,爭的也是一方春泥之地。 “他們是在用苦肉計。”楊修急了:“父親你們不能中計啊!” “現在被抓過去,也就是糊弄你們的!!” “郭譽去大理寺根本就不會有半點不適!壓根就是去走過場的,說不定和鐘繇正在暢談山水!” 不愧是我兒! 楊修的話讓楊彪心中寬慰。 可是口中卻并未松動:“你給我回去!” “你都看得出,我們豈能不懂!” “只是此事你不能管!不用管!” 楊彪說著,讓家仆來把楊修拉了出去,關在了后院。 他已經鐵定了心思,絕不能讓兒子參與到此事當中來。 可是楊修還有重要的話沒說! 是的,這個苦肉計,確實應該很多人都可以看出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