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個男人是誰?-《一念之私》
第(1/3)頁
再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背掛著點滴,床頭擺著心跳監測儀,只是稍稍滾動喉頭,喉嚨深處就傳來劇烈的撕裂感。
身體有種輕飄飄的疲憊感,和我每次吃藥吃多了,睡不著又醒不過來的感覺很像。
想摸摸喉嚨到底怎么了,才一動,身旁儀器發出刺耳的嗡鳴,一道帶著香風的身影猛地撲過來,按住了我的手。
“別動別動,要回血了。是不是覺得冷?我給你調慢點。”許汐握了握我的手,調慢了輸液的速度。
“我怎么了?”我忍著痛開口,聲音粗啞難聞,仿佛整個聲帶都經歷了一場慘烈的交通事故。
許汐側身坐到床邊,一雙眼微微紅腫著,眼里淚光閃爍。
“你還問我怎么了?”她摸了摸我的面頰,一顆晶瑩的淚珠砸下來,正好滴在我的手上,“人生什么坎兒過不去啊,你干嘛這么糟蹋自己?要是我和小唐晚到一小時,你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小念,你要還當我是小姨,就不許再這么嚇我了。”
我滿心地疑惑。糟蹋什么?什么再也醒不過來?我嚇誰了?
我記得自己喝了酒,也記得自己吃了安眠藥,但聽許汐的意思,是以為我在家……服藥自殺?
笑話,我怎么可能自殺?
一想到死后會有多少人對著這件事指指點點,將我生平當做豪門八卦議論紛紛,是個阿貓阿狗都有資格點評我的為人。我就是做鬼都會想辦法還陽,怎么可能主動赴死?
我不懼怕死亡,但我絕不允許別人看我的笑話。
“我沒有……”我擰起眉心,試圖跟她解釋,可因為喉嚨的不適加上身體上還未完全消散的倦怠感,聽起來沒什么底氣。
“看你昨天那個樣子,我就知道要出事,還好你密碼鎖密碼跟之前公寓是一樣的,不然我和小唐都進不去屋里。”
許汐確實沒有信我,她認定了我是想不開要死,不然實在很難解釋為什么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會將烈酒和安眠藥混服。
為了不再做夢。
我簡單思索了下這個回答的合理程度,之后便乖乖躺好,老實接受了許汐苦口婆心的開解,沒有再為自己辯解什么。
“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許汐替我掖了掖被子,含著濃濃鼻音道,“桑念,我知道你對我們有很多的埋怨。但在我心里,你永遠是二十年前被我抱在懷里帶到許家的那個孩子。那是我見過最乖巧、最勇敢的孩子,他成長得比誰都要堅強。”
“無論你是誰,你的父母是誰,我都希望你以后健康快樂。”
對于我小時候的經歷,許汐總是會避免談論,這還是我成年后第一次聽她提及,竟然用了這么正面的評價。
她對我的濾鏡未免太厚了……
我定定看著她,想要沖她微笑,讓她不用為我擔心,唇角卻顫抖到無法長久固定在我同一個位置。
“……我住院,我的貓怎么辦?”一開口,說得是全然無關的話題。
許汐似乎也明白我是在轉移話題,沒有強迫我繼續:“兩只小貓讓莫妮卡接回家了,那只烏龜小唐說他來照顧,他有經驗。”
“他有屁的經驗。”我小聲道。
他照顧得好,上次小王八就不會生病差點死掉了。
“你自己都顧不過來了,就別想著烏龜了。”許汐無奈道,“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養才行。”
我昏昏欲睡地“嗯”了聲,由于身體里的安眠藥還未完全代謝掉,又說了會兒話便再次困得閉上了眼。
洗胃損傷了胃粘膜,導致那幾天我只能吃流食,不停打營養針,三天后,醫生確認我已經無礙,準許我辦理了出院。
我并沒有回租屋。我的酒精依賴和藥物依賴日益嚴重,再不戒除,日后對我來說將是巨大的麻煩。長痛不如短痛,我請求許汐替我找了一家專門的戒斷康復醫院,一出院便無縫銜接住了進去,開始進行專業的戒斷治療。
住的是單人病房,房間里裝了監控,沒有任何銳器,唯一的一扇窗只能打開一條縫的大小,連個手都伸不出去,窗外還有隱形防護網。
一日三餐定時定量,吃藥都有護士送到病房,午餐后會組織大家做各種活動,跳操、唱歌、打太極,能多健康就多健康。除了親友能自由探視,這里簡直就像個舒適的監獄。
情緒在藥物控制下迅速穩定下來,不再充滿憤怒,也不再怨天尤人。
唐必安和許汐她們會不時來看看我,陪我聊聊天,說說外面的八卦。
可能是怕刺激到我,他們從不說關于桑家的事。桑正白有沒有對外公布我的身份,和顧穎的婚約怎么辦,紀晨風是不是認祖歸宗了……這些我都一概不知。
“哥,鄭家的那位少爺最近一直在找你呢,大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就都來問我了。”唐必安坐在病床旁的雙人沙發上,一個一個往嘴里塞櫻桃,將自己的嘴塞得鼓鼓囊囊,跟只貪吃的松鼠一樣。
筆尖流暢地在紙面書寫出字句,我從小桌板上抬頭,問他:“你跟他怎么說?”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江达县|
鹤壁市|
吴堡县|
陆丰市|
庆云县|
尚志市|
阿克陶县|
麻阳|
溆浦县|
垦利县|
乐东|
南阳市|
孙吴县|
漾濞|
钟山县|
苍山县|
崇文区|
大荔县|
远安县|
安平县|
涪陵区|
武邑县|
休宁县|
江达县|
长武县|
镇赉县|
焦作市|
修武县|
阜南县|
肥东县|
胶州市|
册亨县|
东海县|
盈江县|
仲巴县|
手游|
西宁市|
上思县|
监利县|
松江区|
贵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