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樊亭看著從眼前駛過的汽車,也看見了后座上的那一道身影。 她只覺得手心冰涼,在裴湛山的目光向著窗外看來時,她匆匆轉過身,將背影隱在了人群中。 車隊開過去了,周圍的喧鬧聲也是漸漸平息。 “樊亭姐,你怎么了?臉色這樣難看?”吳燕燕走了過來,見樊亭臉色如雪,當下就是問道。 “我沒事,可能剛才人太多,有點悶。”樊亭的聲音有些微弱,有些勉強地與吳燕燕笑了笑。 “哦,那我送你回去吧。”吳燕燕攙起了樊亭的臂膀。 樊亭沒有推辭,一路上心都是亂得厲害,她沒有想到裴湛山會來符遠,也不知以后又是否會與他相見,她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將當年的事放下,若他沒有放下,那她與葉廷深還是要離開符遠,繼續顛沛流離的去討生活。 樊亭心里沉甸甸的,葉廷深前些日子已是去了遼源,并不在家中,眼下身邊當真是連個能商量的人也沒有。 樊亭在家里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翌日清晨,她剛起床未過多久,就聽自家房門被人拍得“砰砰”作響,她心里一驚,透過門縫瞧見屋外的人是吳燕燕,才松了口氣 “樊亭姐,我來找你去醫院呢。”吳燕燕興高采烈的說。 樊亭這才想起昨日答應了與她一道去濟慈醫院幫忙的事,自從遇見裴湛山后,她心里裝著事,竟是將這件事忘了,此時看見吳燕燕,樊亭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讓她稍等,自己則是去速速地收拾了一下,與吳燕燕一道出了門。 如吳燕燕所說,濟慈醫院現在的確是急缺人手,此次除了吳燕燕與樊亭之外,還有十多人也都是前來應征護士,多是些年輕的,受過一定教育的女性,兩個經驗豐富的護士長帶著她們,讓她們跟在身后學,如何為病人量血壓,量體溫,扎針吊水,清創傷口等。 前面的倒都還好,就是清創傷口實在有些讓人害怕,頭一天就有幾位年輕小姐受不了,匆匆從醫院離開。看著那血淋淋的傷口,樊亭也覺得惡心與恐懼,但還是忍住了,與吳燕燕一道留在了醫院,半個月下來,一些簡單的護理工作已是能夠上手了,就這樣在醫院里幫起了忙。 醫院里事情多,葉廷深也不在家,樊亭索性回去帶了幾件換洗衣裳搬進了醫院,晚上就在職工宿舍和吳燕燕一起住,也幸得每日里忙碌,樊亭倒也沒功夫去胡思亂想,到了晚上,樊亭會給葉廷深寫信,寫過信剛上床歇下,幾乎下一秒就能進入夢鄉。 戰事又打了起來,有消息斷斷續續地傳回城里,大多都是些不太好的消息,從附近的農村中也涌來一大批難民,一時間符遠城中人心惶惶,四處都能看見難民的身影,難民當中有好些都帶了傷或生了病,被安置在了醫院中,就連濟慈醫院也被送過來好些。 樊亭每日里的工作更是忙碌起來,除了照顧病患外,還要照顧難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不止是她,幾乎醫院里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是如此。 這一日,樊亭剛為一個患者掛上吊瓶,就聽隔壁的病房里傳來一道焦灼的女聲,在那里大喊,“來人,快來人,有人要自殺!” 樊亭一怔,匆匆向著隔壁跑去,就見隔壁的病房中已是圍了好些人,有醫生快步趕來,眾人合力將一位老太太從窗臺上拉了下來,那老太太一臉的淚,不住的嚷著不活了,讓她去死之類的話。 “大娘,您這是做啥,有話好好說!”一位年長的護士長扶著那大娘的身子,與其開口道。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那大娘雙目無神,嘴巴里翻來覆去只念叨著這句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