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和你說什么了?” 看見樊玲出來,裴湛山開口問道。 樊玲將所有的情緒掩下,與裴湛山道,“姐姐說,她想回到蘇州,在爹爹身邊盡一盡孝心。” 裴湛山聞言,卻是與樊玲問了句,“你怎么想?” 樊玲向著他看去,十分清晰地說了句,“我怎么想……重要嗎?” “你應該明白,她想回蘇州是為了你。”裴湛山迎上了樊玲的目光,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話來。 “你是要我給姐姐騰位置?”樊玲心底發寒,眼眶發酸,她輕輕點了點頭,說,“好,我同意離婚。” “樊玲,我不是這個意思。”裴湛山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湛山,你在帶著姐姐回來的時候,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樊玲竭力忍著淚水,竟是第一次向著他質問出口,“她是我親姐姐,我并不會反對你的做法,可你卻連一封電報都沒有拍給我,哪怕只有一分鐘,一秒鐘,你有想過我嗎?” “不論你如何不情愿,你到底是娶了我,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嗎?”樊玲聲音發顫,若不是擔心會吵醒樊亭,她在這一刻甚至恨不得能和裴湛山大吵一架,她記得小時候曾看見過夫妻吵架,她那會兒不懂,怎么會有女人會那樣不顧儀態,披頭散發的與丈夫大打出手,她如今是明白了,如今的她也那樣的想當一個潑婦,對著裴湛山大喊大鬧,她還有什么好顧忌的呢?反正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愛自己,不管她是淑女還是潑婦,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區別? “那又如何,難道結婚時我和你說得還不夠清楚?”裴湛山也是怒了,對著樊玲壓著聲音喝道。 “裴湛山,你,你渾蛋!”樊玲的身子不住的發抖,竟是抬起手向著裴湛山身上打去。 裴湛山一舉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目光向著樊亭的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對著樊玲低聲斥道,“夠了!” 樊玲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又是輕顫著聲音哭泣著罵了句,“你渾蛋……” 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裴湛山想起自己對她實在算不得好,怒火便也慢慢散了,他嘆了口氣,與樊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沒有趁虛而入,想要和你姐姐復合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樊玲抬起頭看著他,一張臉幾乎哭得不成樣子。 “樊玲,我希望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留下她,保住她的命。”裴湛山捧起她的面容,他的黑眸灼灼,看著她的眼睛。 樊玲心里一酸,想起了樊亭蒼白消瘦的面頰,她輕輕地闔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至于念念,我承認我教育孩子的方式錯了,你今后如何管教她,我不會再插手。”裴湛山又是吐出了一句話來。 樊玲心里明白,裴湛山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因為念念傷害了姐姐,傷害了他心尖上的人,即便他再疼念念,可到了姐姐面前,念念也要往后站了,不管是誰在他心里都沒有姐姐重要,也許在這個世上,他只會顧及一個人的感受,那就是姐姐。 “好。”樊玲輕輕地說了一個字。 臥室中,透過虛掩的門縫,樊亭看見了兩人的爭吵,也看見了妹妹的淚水,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可幾乎不用去想她也能夠猜到,他們夫妻兩人的爭吵,以及樊玲的那些淚水全都是因為她。 她慢慢地關上了門,只覺心里涌來無數的后悔,既然當初已經選擇了離開,她又為什么要回來?是,她是那樣的想看一看念念,可當初,難道不是她舍下了孩子?樊亭啊樊亭,你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兒。 樊亭心如刀絞,只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她并不敢咳出聲音,只拿起帕子捂住了嘴巴,直到手帕上咯出了一大口血。 她素來體弱,這個病倒是進展得格外快,看著手帕上的那一灘血跡,樊亭的眼中并沒有絲毫的慌張,竟覺得有些輕松,像是要解脫了。 清晨。 裴湛山下了樓,就見樊亭已是穿戴整齊,她仍是披著斗篷,圍著圍脖,自從生病后,她憔悴得厲害,皮膚也更是蒼白,她站在那,整個人都顯得不盈一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