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愿從小在這種安全的環境下成長起來,對睡覺鎖門這種舉動只能有兩個理解:膽子小、怕賊。 “原曜?”許愿又喊一聲,拍了拍門板,力氣逐漸變大,“你沒事嗎?” 還是沒人回應,里面一片死寂。 整個許家安靜無比,落針可聞,許愿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房間里的原曜還在噩夢中,能聽見許愿喊他,卻也還身處在六中門口那個滿是血和尖叫聲的大馬路上。 許家是在一樓,進入次臥的辦法不止一個。 許愿也來不及進屋加衣服了,就穿著一件短袖和一條棉質短褲,跑去客廳把家里大門打開,門一開,十月底的寒風從樓道里呼嘯而入,冷得許愿打了個寒顫。 他也沒什么心思去感受秋夜是多么冷了,踩著室外穿的拖鞋,跑出了單元門。 凌晨,家屬院里空無一人,幾乎都沒有誰家還亮著燈。 許愿先是繞到原曜那間臥室的窗戶外,再伸手去拍防盜窗。 他感覺自己心率快超過一分鐘一百次了。 這一拍,他力氣又大,拍得整排窗戶嘩啦直響,許愿在那一瞬間想,如果這玻璃窗年久失修倒下來把他砸死了,自己這也算見義勇為嗎? 許愿打開了手機手電筒,把微弱的光線往屋里照,只能勉強從窗簾縫里看見地上躺著個什么人。 “原曜,” 許愿頭發亂糟糟的,眼神急切,輕手輕腳地想拉開玻璃窗,發現原曜連窗戶都鎖了的,“你怎么了?” 一束光線照進來。 光線猶如什么救命的繩索,一下子將原曜從無盡的黑色深淵中狠狠地拖拽出來了。他猛地睜開眼,雙手還撐在地板上,眼睛睜大,鎮靜得嚇人。 “我……” 他啞然,看了看自己躺在地板上的“造型”,又抬頭看窗邊。 許愿帶著一束光,趴在了他的窗外。 第二天一早,原曜挺早就走了。 經過半夜那么一折騰,許愿起得晚了點兒,醒來的時候,家里已經空空蕩蕩,只剩原曜的拖鞋還整整齊齊地擺在門口。 許愿一看時間,離上課還不到一個小時,趕緊洗漱換衣服,早飯也來不及吃了,先沖去學校再說。 結果他就這么餓了一早上。 上午大課間,隔壁桌李淳正在享受好哥們兒順路帶來的早餐,是個熱乎乎的花卷,一杯豆漿。 李淳見許愿眼巴巴地在看,以為是他餓了,得意道:“愿愿,你也想吃啊?” 許愿正想老老實實回答“餓了”,又瞥到后面的原曜停筆了,怕對方偷聽對話,于是開始無效嘴硬:“我不想。” 他不但餓,還有點羨慕李淳還有人給帶早餐。他一個轉學生,又是高三,在班上已經不太能找得到1v1的好搭檔了。 哎呀呀。 果然青春期的男孩子不是如膠似漆就是相看兩厭。 在他們的認知里,關系好的男生就是“他是我兄弟”,關系不好的男生就是“他裝逼”。 那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性呢? 又如膠似漆又相看兩厭,那不是打情罵俏嗎,和他跟原曜一樣啊。 ??? 不對。 許愿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