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打印店老板沒見過許愿,只見到校服是六中的孩子,連忙招呼:“跑這么遠過來打印呀?你們是不是快二診了?” “考過啦,叔叔,”許愿笑著,掃碼發文件,“我不是打印,我洗照片?!? “這個照片?”老板給他展示發過去的圖。 畢業照被許愿截得只有他和原曜兩個人,并肩而立,一左一右。 可是旁邊人肩膀挨著肩膀,有的露上半張臉,有的露下半張臉,許愿看著覺得不太好,說:“叔叔要不然你幫我把背景摳了吧?!? “沒問題,”老板問他,“就留這中間……你和另外一個男生是吧?” “啊,嗯?!痹S愿羞了一瞬,馬上點頭。 你害羞什么啊啊啊??! 老板站在電腦前,也不坐,知道他急著上課,撐著手臂握鼠標,抬眼問他:“你要紅底還是白底???” “白……” 算了,白底怪瘆人的,藍底又像什么求職搭檔。 許愿深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氣,說:“紅底吧!謝謝您!” 老板被他這氣勢充足、字正腔圓的六個字嚇了一跳,擺手說不謝不謝,你等五分鐘,馬上就好,我去拿相紙。 “印幾張啊?”老板問。 “兩張吧?!痹S愿說。 過了五分鐘,許愿握著一小包相紙袋,從打印店跑出來。肩膀上的書包壓得他夠嗆,里面全是他媽給他準備的語文作文書。于嵐貞說他作文寫得不夠好,要增加閱讀量,別跟文化沙漠似的,只知道拽英文。 照片被摳了背景,變成紅艷艷一片,許愿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結婚照。 他見過遠房親戚在朋友圈發結婚登記照,也是這樣的,兩個人靠在一起,大紅色的背景,一同對著鏡頭微笑。雖然原曜沒笑,但他們倆之間已經有種磁場,單獨拎出來看是有那么點兒明顯。 許愿決定把照片藏在手機殼里。 不過他這時候才發現,他和原曜談了這么些個月,都沒有幾張合照。唯一一張是去年圣誕節在天街拍的。那時候兩個人還有些許拘謹,雙雙并肩而立,不敢太親密。 可是現在看來,那時原曜的開心是真真切切的。 他眼眸微彎,嘴巴抿著,唇角帶笑意,頭還往許愿站的那邊傾斜,肢體動作在表達親昵。 像畢業照上的許愿一樣。 等上了車,陳永言問他:“都搞定了?” “弄完了,言哥,”許愿往包里裝相紙袋,“去學校吧。” “行,你倆后排系好安全帶啊?!标愑姥院纫豢谒?,掛擋踩油門,準備走。 原曜注意到許愿偷偷往包里塞的東西,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做口型道,什么東西? 許愿偷瞄一眼認真開車的言哥,伸出兩只手指頭,滑進相紙袋里,夾了那片處理過的照片出來。 兩個人的紅底合照,安靜地躺在許愿的手里。 他眸底帶光,看不出視力已然不太健康,眼神熱切,充滿赤忱與真摯,像勇士正在獻上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原曜怔了片刻,用手指夾過那一張照片,指腹描摹過圖上身邊人的眉眼,仔細地看。看完,他又將目光落在許愿臉上,喉結滾動一番,低頭玩手機,再扭頭望窗外。 “嘀嘀?!? 微信響了。 許愿默契地摸出手機,果然是原曜發的。 ——我好想親你啊。 哎呀。 許愿趁著陳永言認真開車,轉頭往窗外看,手卻停留在原曜手背上,掌心出汗,黏糊糊的。 他狠揪了一把原曜的手背,再拍拍,沖原曜對口型:真不害臊。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