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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珣點(diǎn)頭。

    沈勵不想看到一向躊躇滿志的兒子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你想問什么？我知曉的都會說與你聽。”

    “你給枍哥兒安排的結(jié)局是什么？是留個后就病逝，還是病弱體殘，了卻余生？”

    沈勵沒想到沈南珣關(guān)心的不是前事，而是后人。

    已經(jīng)說了知無不言，沈勵只能不大自然地說：“我想讓你母親教養(yǎng)枍哥兒。”

    沈南珣哼了一聲，“捧子如殺子？”

    沈勵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rèn)了沈南珣的說法。

    沈南珣甚至有些想夸父親一句，還能讓枍哥兒平安長大，有副康健的身子。

    “還真是延續(xù)沈家的傳統(tǒng)，由祖父母教養(yǎng)孫兒。”

    沈勵珉了一口涼茶，清了清嗓，

    “這還要從本朝的史書說起，高祖當(dāng)年讓史官纂寫建朝史時，并未讓史官模糊掉沈家的功勛，于是整部建朝史，沈家祖先的篇幅與高祖不相上下，甚至還略多些。”

    沈南珣點(diǎn)頭，這他知道，本朝但凡是個上了學(xué)堂斷文識字的人都讀過那段歷史。

    “高祖雖然在先祖身后追封了郡王，可高祖萬年已經(jīng)對史書和爵位很是后悔了，只是高祖的病來勢，沒來得反悔就薨了。”

    “所以沈家就選擇謹(jǐn)小慎微自斷臂膀毀了子孫？”沈南珣問。

    沈勵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說起來，沈勵也是家族的受害者。

    “真的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嗎？”

    “前人試過，但本朝重文輕武，根本無從下手，還險些招來殺身之禍。”

    沈南珣陷入了沉默，都說，要么忍，要么狠。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禾娘帶著孩子遠(yuǎn)離京都，可是，離了京都就真的能安全無虞了嗎？

    沈南珣覺得未必，沈家先人多少代都是避世長居永興軍路，可結(jié)果呢。

    一個不該有的念頭在沈南珣腦子里跳了出來。

    沈南珣猛地站了起來。

    “爹……”

    沈勵抬手打斷沈南珣，“不要莽撞行事，沈家先祖養(yǎng)精蓄銳多年不是給你頭腦發(fā)熱一把葬送的。”

    沈南珣重新做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這事必須從長計議，你與我說要求娶陸家女時我也想過這一層，我如今把我手里的東西交與你，我也曾與陸老通過信，當(dāng)時實際卻是還不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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