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我我我討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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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
開足了暖氣的燒烤店, 司謠熱得又開始發(fā)困,醉意上來, 更意識不清了。
大庭廣眾, 周圍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這邊。
桌上一群人面面相覷,臉上明顯的震驚還沒褪下去。
簡言辭和小醉鬼對視兩秒,忽地低促笑出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笑的。
“怎么……”他好笑, 當(dāng)著一眾人的面, 沒接上后半句,散淡抬了抬眼示意, “我先帶她回家了, 你們慢慢吃。”
一群人還在瞠目結(jié)舌。
“不好意思。”
簡言辭拎起旁邊的白色羽絨服, 詢問, “謠謠給你們添麻煩了嗎?”
“沒有沒有。”
“她剛才吐過了, 好像。”
陳佳曼忙說, “不知道吐身上沒……應(yīng)該是沒有。”
簡言辭去結(jié)了這桌的賬,再徑直回來,在司謠面前又彎了點身, 給她穿上外套。
腦海遲鈍一片。
司謠聽話地跟著抬起胳膊, 讓簡言辭穿衣服, 木木然瞅著人。
“你為什么……”她忽然又開口, “還不, 不去接你的女朋友。”
簡言辭給她拉上拉鏈,順從回應(yīng):“不是已經(jīng)在我面前了?”
司謠扭頭看一整桌的人, 遲鈍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幾個女生。
“你——你還, ”她無比憤懣, “又,又換了一個?”
“……”
不知道從哪里得出的結(jié)論。
簡言辭不計較, 彎了彎唇,替她理好袖子,牽過手:“走吧,帶你回家。”
“那個,等等。”
旁邊陳靜靜恍然回神,還是多確認(rèn)了一遍,“你是司謠的男朋友嗎?
那個……你們是認(rèn)識的吧?”
司謠還在泛懵,就聽陳靜靜問了句什么,然后是面前簡言辭的一句問:“謠謠,要不要跟我走?”
對上這人含了點笑的視線。
——有女朋友,還對別人笑成這樣。
司謠一時覺得喪氣又挫敗。
好半晌。
不情不愿,又小聲吭出句鼻音:“……嗯。”
迷迷糊糊被牽著離開了桌子。
司謠一步一挪。
直到快要出門,突然的,隱約聽見了再也收不住的一句“臥槽”。
“嚯陳靜靜!我說吧!”
程皓跟捉奸一樣,“我就知道他們當(dāng)年有一腿!”
“……”
.
小醉鬼拒絕坐車。
剛爬上一半,就又立即扭身下了車。
想吐。
簡言辭關(guān)上了出租車的門,轉(zhuǎn)身看蹲旁邊雪地里的一小團(tuán),也半蹲下,哄貓一樣,屈指在她下頜處勾了一勾:“上來吧,背你。”
臨近過年,深夜的街上沒幾個人,大雪下得很安靜。
司謠趴在簡言辭的背上,默不吭聲。
她環(huán)著這人的脖子,還醉著。
恍惚間,好像還是那一年。
上著晚自習(xí)的教學(xué)樓,同樣安靜的樓梯。
簡言辭背著她,一步步爬上了六樓。
——他有喜歡的人了。
——他有,女朋友了。
摟住脖子的手抱緊了一點。
沉默不知多久。
簡言辭聽見了一道極為明顯的,從他肩窩里悶出來的小小吸鼻子聲。
他的腳步停了一停。
“怎么哭了?”
司謠在忍哭,沒有忍住,又抽噎了下:“……渣,男。”
“……”
靜了幾秒。
“小同學(xué),怎么又隨隨便便罵人?”
簡言辭被罵了也不生氣,耐心問,“說清楚,我哪里是渣男?”
司謠:“你,你就是——”
是真的煩悶,委屈,又難過。
“你都,都有女朋友了,還背我。”
一頓,簡言辭稍稍偏了頭,又悠悠笑出了一聲:“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嗎?”
“你自己談戀愛,還,還讓我好好學(xué)習(xí)。”
司謠哭得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抽抽噎噎地繼續(xù),“你一點都不,不公平。”
“怎么喝醉了——哭成這樣。”
簡言辭在她的腿窩不輕不重?fù)崮罅艘挥洠袷遣惶斫猓白屇愫煤脤W(xué)習(xí)有什么不對?”
“我,我就哭。”
委屈到了極點,眼淚直往下掉。
司謠:“可是我失戀了,失戀了為,為什么不能哭?”
“……”
簡言辭又偏過了,側(cè)臉蹭了蹭她濕漉漉的臉頰:“再哭……”
“你,”司謠躲開,更咽,“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他勾了調(diào)哄著:“哪里不喜歡你?”
誰知司謠聽完更難過了,字正腔圓又抽噎出兩個字:“——渣、男!”
“……”
這個有女朋友還不知檢點、亂撩撥人的——
司謠更著鼻音:“狐、貍、精!”
“……”
.
喝醉了的司謠,臉上就差沒貼上了無理取鬧四個大字。
不停掉的眼淚全蹭在了他的頸窩里。
哭了一路,可能是哭累了,司謠逐漸沒了聲音。
雪越下越大,腳印靜默著在雪地里延伸出去。
“——謠謠。”
簡言辭開了口,語調(diào)不緊不慢,“帶你坐車好不好?
等下要凍感冒了。”
沒有回應(yīng)。
撲在頸側(cè)的鼻息又小又溫?zé)幔喲赞o斂了斂眼,偏過頭,挨著蹭了一下她。
打了車。
司謠再一次迷糊醒來,是在上樓的時候。
她呆呆懵著,直到被簡言辭放下來,瞅見了眼前熟悉的家門。
“鑰匙放在哪里了?”
開了門。
司桂珍和齊文徐都在房間里睡下了,客廳靜謐一片。
司謠被牽進(jìn)臥室,關(guān)上了門。
她聽話坐著,簡言辭出去拿了紙巾,又倒了杯熱水進(jìn)來。
“還感覺難受嗎?”
他替她擦臉頰上的淚痕,眼梢彎起點兒,氣息也輕著,“罵了我一個晚上了,困不困?”
“……”
“狐貍精——罵就罵了。”
想起什么,簡言辭笑,“怎么罵我是渣男?
這個詞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了。”
司謠瞅他,不吭聲。
見她喝完水,簡言辭回身,將水杯隨意擱回了邊上的桌子。
不經(jīng)心瞥了一眼。
隨后,一頓。
眼前,零零散散的舊物攤了一桌。
簡言辭定了會兒,才伸手拿起桌上那一沓草稿紙。
紙已經(jīng)泛了黃,卷了邊。
字跡很熟悉。
像被一張被不經(jīng)意鋪開的,皺巴巴的心事。
司謠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上的草稿紙,杵了幾秒,忽然小聲:“有一道題……好難。”
簡言辭看她。
“我算了兩天,都,都沒有算出來。”
司謠不知道想到什么,悶悶地,表情冒出點小挫敗,“……我好笨。”
“……”
靜靜對視了須臾。
簡言辭拿著紙,屈身,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你怎么會笨。”
司謠盯住他兩秒,又說:“我已經(jīng)在好好學(xué)習(xí)了。”
醉得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我真的……已經(jīng)在好好學(xué)習(xí)了。”
她又執(zhí)著重復(fù)了一遍,“你就不能——”
簡言辭:“什么?”
“你就不能,”好幾秒,司謠才輕輕說,“等等我。”
看著就這么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突然一陣委屈的鼻酸。
她扯住簡言辭的衣服,止不住,又抽噎了下:“你,你能不能不要喜歡上別人。”
“……”
下一刻。
簡言辭反手扣緊她的手腕,驀然將她拉近了,聲音低得像溫柔到了極致:“沒有喜歡上別人。”
司謠眼淚簌簌往下掉:“那你不要,不要和別人談戀愛。”
“嗯,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
簡言辭勾掉她下巴上的眼淚,“不哭了,好不好?”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
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到了極點,司謠的難過鋪天蓋地。
她扒拉著看他手上的草稿紙,還是哭,斷斷續(xù)續(xù):“你,你都弄皺了,我放了好久。”
簡言辭將紙放回桌上,斂眼,撫平了剛才不小心的折痕。
動作從未有過的輕和小心。
又回身。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簡言辭替她擦眼淚,神色幽微,商量,“這些都先放在我這里保管,行嗎?
以后家里買一個保險柜,都收起來,給你放一輩子。”
過了那么多年。
像是塵封已久的那扇門,終于等來了推開的那個人。
司謠直接抓著簡言辭的手指擦眼淚,直打哭嗝,又委委屈屈起來拽著他,一樣樣攤牌給他看。
舊手機(jī)里存的照片。
某次他意外落在她這里的一支筆。
喝完了他給的牛奶,又壓平保存起來的盒子紙殼。
……
那些飄在記憶里的,所有無名無分的心事、無能力為的難過。
現(xiàn)在像是逐一地,找到了該有的落腳點。
最后她拉著簡言辭的袖子,來到門邊。
上面,刻了一道舊劃痕。
高考畢業(yè)那一年劃的,卻像是還在昨天。
“一米五九,點五。”
司謠這次無比坦白,無比挫敗,“我,我趕不上你——”
話音剛落,她猝不及防被勾過了腰。
順著力道,簡言辭將她直接扯進(jìn)懷里。
低了頭,手指蹭上司謠的臉頰,克制不住想要用力,又放輕了:“哭得這么難過。”
“……”
司謠越說越難過:“我都這么喜歡你了,你為什么不喜……”
與此同時,簡言辭扣起她的下巴,欺近。
剛觸碰上,他就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司謠的上唇。
指上稍一用力,簡言辭抵開她的唇齒,舔咬著,深入柔軟又溫?zé)岬膬?nèi)里。
吻帶著酒味。
這人又咬又舔,司謠不由嗚咽了下,感覺像是要被吃掉一樣,大腦都被刷成了空白。
等漫長的吻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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