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山的另一邊,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一間不起眼的瓦屋里,一個男子正趴在那里吐血。 他身上穿著黑袍,頭發稀疏的腦袋上穴著一根燃香。 那根香不斷冒著青煙,看起來滑膩膩的,特別是穴入腦袋的部分,甚至在不斷鼓動,就像在吞噬男子的腦髓一般。 黑袍人掙扎著坐了起來,神情痛苦,緊接著,他白凈的臉龐上很快冒出了陣陣青煙,像是在被灼燒一般。 而皺紋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他的臉。 如果說這段時日,備受折磨的陳竹是老了十多二十歲,從青年變成了滄桑大叔,那眼前這黑袍人則可以說是從青年變成了老頭兒。 他眼中布滿了恨意和懼意兩種情緒。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有人竟然能在他創造的夢魔中打敗自己。 怎么可能! 要知道,即便是四境神念,甚至五境本命境的宗師面對他用“壽指”創造的夢魔,最多只是掙脫,連反擊的可能都很小,更別說打敗他了。 可以說,他在自己的夢魔里是無敵的。 可事實上,他敗了,敗得徹底。 哇的一聲,黑袍人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想到夢境里那些離譜的事物,特別是最后那尊拿著那古怪事物毀天滅地的菩薩,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如墜冰窖。 那是怎樣一種離譜且可怖的存在啊。 這世上真的存在那種菩薩嗎?還是那家伙本身就是個愛胡思亂想的變態? 黑袍人更傾向于后者。 他完全不能理解對方。 這可以說是自風蓮神女賜下偉力之后,黑袍人第一次遭受如此挫敗。 萬幸,和那根死去的指頭不同的是,他因為手段特殊的緣于,會一直處于不敗之地。 找不到他的本體,就無從談起殺死他,這也是這些年里,他能夠肆無忌憚的傳教的根本。 在他的操持下,好些個宗門和名門大族的夫人都成為了他的傀儡。 有一位夫人因為沉溺于和他在夢中尋歡求道,她的丈夫為此花盡各種手段,想要找到他,結果最后活活氣死了也沒找到他半點影子。 可就在這時,黑袍人童孔忽然一縮,頭頂的那根燃香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不會吧? ...... 破敗的廚房里,季缺忽然抓起了那根蠕動的手指,然后很變態的把自己的食指塞進了對方的“嘴巴”中。 王花和陳竹見狀,一下子頭皮都麻了。 王花更是驚叫道:“季公子,你在干嘛?” 季缺一臉澹定,說道:“夢并不能憑空創造,它其實會留下些痕跡。” 這時,他食指往內一戳,那根蠕動的手指應該是被戳痛了,用力一咬。 季缺閉上了眼睛,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一下子從這里蔓延到了山那邊的某處。 隨即,他睜開了眼睛,說道:“找到了。” 陳竹一下子激動起來,眼睛都紅了,叫道:“在哪兒?” 啪的一聲,季缺一把將咬住自己食指的這根肉指摔成了肉泥,身形一晃,躍過了窗戶,奔出了金梅山莊。 之后,他整個人順著雪坡以滑鏟的姿勢往下滑去,速度飛快。 雪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雪痕,王花和陳竹在后面狂奔,初始還能勉強跟上對方的速度,后后面被越甩越遠,跑到后面,兩人恨不得四肢著地,看起來如兩只狗一般。 下一刻,王花忽然一動,從身后甩出了一塊棺材板的事物。 那是他們器物門的墨器匣。 緊接著,兩人跳上了匣子,如乘上了一艘船,跟著痕跡而去。 初始這棺材板還跑得挺帶勁的,可是轉瞬就不行了。 因為這個時候,季缺已在雪地上游了起來。 這本就是下坡的雪路,再加上他陸地游泳的本事,可說是快上加快。 這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從高空俯瞰,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破雪而行的電光。 一只傻狍子正在雪里刨吃的,只聽見冬的一聲撞擊聲響起,它身體飛了出去,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沒了氣息。 季缺一邊游,一邊摸了下腦袋,困惑道:“我有撞到什么嗎?” 一段時間后,傻狍子的父母和兩個兄妹前來查看狀況。 結果這時,一個黑影忽然急速壓來,狍子們想躲也來不及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