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刻,曹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趙夫人馬上說道:“不要,別鬧。” 男子說笑道:“你家相公就算在,老子也不懼。夫人應該知道我殺幾個人輕輕松松的。” 曹平心懸得更高了。 敢情這野男人還是個殺人的狠角色? 如果他被發現了,那跪下求饒能活命嗎? 不,以這個男人的口氣,定然是要殺人滅口,避免他們的秘密泄露。 一時間,曹平害怕極了。 他以前好色又膽大,可經歷了那次挫折之后,已有些怕死了。 不過幸運的是,床上的兩人只是開了個玩笑,并沒有真的下床來看。 一段時間的溫存之后,趙夫人讓男子離開了。 這木樓二層的房間,又重新安靜下來。 直到這時,曹平才敢吐出一口濁氣。 趙夫人一定很累了,待會兒睡著了,他就可以趁機會安穩離開了。 果不其然,趙夫人躺在了床上。 可是她并沒有馬上睡著,而是在床上翻來覆去。 黃昏已逝,天地陷入了黑暗,趴在床底的曹平累得夠嗆。 他保持這個姿勢已好長一段時間了。 “相公在床底,可笑。”趙夫人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清冷的聲音在屋子回蕩,曹平差點哭出聲來。 很顯然,趙夫人對那個玩笑依舊念念不忘。 如果是當年,曹平定然已從床底鉆了出來,捂住趙夫人的嘴,笑著道:“夫人,你偷人的事不想讓相公知道吧?” 可是如今的他只想離開,回到家里大口喘喘氣,再好好睡上一覺。 他今日受到了太多驚嚇,一顆心跟綁在懸崖上一樣,忽上忽下的,簡直受不了。 他發現自己已不適合再干這種事了。 他早已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家伙,今日的決定實在是愚蠢至極。 一盞油燈緩緩亮起,將晦暗的屋子照亮了些許。 可是燈下黑的地方越黑,將亮未亮的地方則像是蒙上了一層紗,整個房間顯得深邃了許多。 趙夫人下了床,走到了從梳妝臺前,拿出了一把剪刀。 她緩緩靠近了床邊,油燈映照的影子甚至已蔓延到了床下的空間。 曹平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如果趙夫人看見了他,一定會嚇得夠嗆。 而一個手拿著剪刀被嚇到的女人,保不齊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他可不想事情鬧大了。 從這里,曹平能很清楚的看到趙夫人開始往下彎曲的小腿,以及微微蜷曲的腳趾。 那是她要蹲下來看床底的征兆! 他突然覺得趙夫人好可怕。 曹平瘋狂咽著口水,如果被發現的話,他打算用盡全力沖出去。 即便后面被捕快逮了,扔進牢房里,也好過呆在這里受折磨。 可是到了這時,他才發現身體麻得厲害,想要動一下都非常困難。 完了! 床下,已可以看到一縷發絲垂下。 然后是下巴。 嘴巴。 鼻子。 再一點。 只要再一點,趙夫人的眼睛就會進入他的視線中。 那時,他就會被發現。 那只玉手上的剪刀跟著往下,折射出了冰冷的光輝,在這燈火搖晃的房間里,顯得特別恐怖。 就在這時,趙夫人停了下來。 她應該也在害怕,害怕在床底看見什么。 最終,鼻子、嘴巴、下巴和頭發依次消失。 趙夫人沒有真正的看床下,而是站了起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個時候,曹平覺得自己只剩下了半條命。 “干嘛自己嚇自己。”趙夫人自言自語道。 之后,趙夫人應該想通了,躺在了床上。 一段時間后,她睡了過去,曹平能聽到她均勻且略顯疲憊的呼吸聲。 這并不長的一段時間里,曹平只覺得宛若地獄般煎熬。 他開始小心移動著身體。 他要離開這里! 必須離開!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心臟會受不了。 不知不覺間,曹平發現已經習慣了當賢者的安穩日子,這種冒險的事,他應該再也不會做了。 他手握著織襪,暗自發誓道:“菩薩保佑,今日離開之后,我曹平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當賊了。” 就在曹平靠近了床沿邊緣,打算一鼓作氣鉆出去的時候,他突然不動了。 屋子房門那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條兩指寬的縫隙。 縫隙處,可以借著油燈光芒看見一只青面的布鞋。 鞋子上繡著一朵云。 他認得這鞋子。 這是趙裁縫的鞋子! 他下午看見他穿著這雙鞋子出門的。 趙裁縫什么時候回來的? 曹平滿臉是汗,心驚膽顫的順著縫隙往上看去。 那里,一只慘白的眼珠正死死盯著屋子里,格外瘆人! 趙裁縫早回來了,甚至看著自家夫人和那男人偷情? 那我有沒有被發現? 曹平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悄悄移動著身體,又縮回了床底。 重新躲回床底的曹平,整個人已經麻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