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陸竽唇角彎了彎,禁不住打了個哈欠,歪頭靠在他肩上,腦袋有點迷糊:「現在幾點了?」 江淮寧看完時間告訴她:「快一點了。」 「我們睡覺吧。」陸竽不止腦袋迷糊,聲音也拖著慵懶的調子。 「再等等。」江淮寧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低下腦袋,嘴唇擦過她的耳廓,用氣聲說,「老婆,看窗外。」 陸竽猛閉了下眼再緩緩睜開,干凈透亮的落地玻璃窗外是還未熄滅的城市燈火,遠處是遼闊的天際。 夜已深,尖尖細細的月牙懸掛在夜幕之上,像是指甲掐出來的一道淺淡的痕跡,星星稀疏寥落。 她不知江淮寧要她看什么,傻傻地看了半分鐘,轉頭問他:「今晚的夜空好像也不是很漂亮……」 話未說完,只聽見「咻」的一聲,類似于炮竹沖破紙箱升至高空的聲音,陸竽沒心理準備,下意識縮了下腦袋。 江淮寧摟緊了她的肩。 不是陸竽的錯覺,是真的煙花。在他們正前方的夜空上炸開,像一株株粉色的垂絲 海棠綻放到極致,絢爛而盛大。霎時間,一簇一簇的煙火接連不斷地綻開,圓圓的,像可愛的乒乓菊,還有細長的,拖著尾巴,仿佛眼前劃過一道流星,也有高高升起然后瞬間爆開無數顆閃爍的光點,代替星星裝點了漆黑夜幕…… 無論炸開的煙花是怎樣的形態,它們都是粉色的,充滿了夢幻與浪漫的色彩。是一個男人想給他妻子在新婚夜晚制造的浪漫。 這場只為她一個人放的煙花持續了足足八分鐘。 陸竽被煙花迷了眼,看癡了,眼神逐漸朦朧。那些壯麗的煙花好似落進了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她的心被燙得軟乎乎的。 良久,煙花落幕,初秋的夜空恢復了幾分鐘前那般單調無趣,還是那一彎孤冷的弦月,寥寥幾個星,可它們又有哪里不一樣了。 弦月好像變成了粉色,星星也是粉色的。 陸竽捧著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江淮寧,眼睛里沒有困意,她的困意被這些絢麗的煙花趕跑了,只剩下興奮的亮光:「你怎么辦到的?靳陽市早年就禁止煙花燃放了,鄉下近幾年也開始戒嚴了!」 江淮寧笑了笑,語帶嘚瑟:「山人自有妙計。」 「快說。」陸竽太想知道了。 江淮寧偏了偏頭,不等他開口,陸竽就秒懂了他的意思,主動熱切地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出了響聲。 江淮寧兩邊唇角像被栓了線,被人往上提:「你不記得放煙花的方位是哪里嗎?」 「哪里?」陸竽想不起來。 說實話,雖然她家在她大一那年就搬到市里來住了,但她對這里真的不熟。 「我們以前還去那里約過會。」江淮寧彈了彈她的腦門,為她解答,「那里是一座游樂場,近年來翻新過,規格很大,有煙花表演許可。今晚的煙花表演由我買單,彌補你第一次在北城過年沒能看到的煙花,也是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頓了頓,他萬分溫柔地強調:「就讓這場煙花為我們的婚禮畫上圓滿句號,雖然現在算第二天了。」 陸竽一怔,眼中的興奮褪去,酸意漫上來。 他還記得! 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外地過年。除夕夜,她望著北城的夜空,那樣空寂,想起了以前在鄉下看過的橋頭煙花盛會,遺憾除夕的夜晚沒有煙花可看。 于是他冒著寒風驅車帶她跑了很遠,給她買了仙女棒,給她放了一場小小的、甚至不能稱之為煙花的煙花。后來下雪了,他們乘著風雪歸家,打開家門,唱片機維持著他們離開時的狀態,呼呼啦啦地唱歌。 記憶里的畫面突然變得清晰,開始在腦中放映。 江淮寧趁她失神,一手將人撈過來,不給她丁點反應時間,嘴唇印上她的唇,不斷深入糾纏。 窗簾自動閉合,天光與燈火被阻隔在另一個世界里。 地毯上的人影相擁,雙雙倒在地上,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或許是手機,或許是窗簾遙控器。管它呢,什么動靜也不能阻止他們一再靠近彼此,直至嚴絲合縫,再無罅隙。 這一晚,陸竽被太多幸福充塞,忘了跟他說,她做了一個決定。 希望來年能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小工作室,繼續在熱愛的行業里前行,哪怕慢一點她也不在乎。 /102/102113/32111422.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