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眾人一時沉思之中,接到箭衛飛鴿傳書的方元已是趕來,當看到藥王谷慘變,自是震駭不已。 “方主事,令箭衛將苗谷主夫婦、袁伯一眾安葬。”洛寒水目光轉向常青青,“我著人先代為看護藥王谷……不知可否?” 洛寒水為人處事周全,但知藥王谷乃苗家產業,雖有心相護常青青、苗珂雪,卻也是要尊重她們的意見。 “先生大恩,青青代珂雪同謝……” 常青青俯身欲拜,卻被洛寒水攔下,“你是常師弟妹妹,與我不必如此講禮。” 他心恐常青青感激難當,卻是將人情推到她哥哥常山身上。 “方主事,你來看看……”此時在房內收拾的一位箭衛來到門口言道。 眾人心中頓有所覺,舉步行進屋內,但見已被抬去安葬的皇甫秀原先所躺之處,地板上留有一橫一撇相連的血跡,而在這橫撇血跡上頭亦有五個血點。 洛寒水略一注視,蹲身而下,伸出右手指頭對準五個血點,手掌恰是將那相連的一橫一撇血跡掩住。 又望了一眼身前已是凝固的斑斑血跡,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苗夫人那時被迫跪坐地上,趁兇手不備之時,用手粘了地上的血水,將這橫撇寫下……想是那兇手轉到右側,她心恐被發現,就用手按在字上掩遮,而不久會蒼茫趕回,使她無有時間將字寫出。” 但想是皇甫秀用自己臉上流淌而下的血水寫出,常青青心頭一痛,心弦一顫,淚水便是愴然落下,林婉真見她肩膀發抖,忙近身扶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郡主此下望請節哀,待洛師伯查出線索,我們定會尋那兇手,讓你雪恨……” 但聽此言,常青青眼神一凜,猛然點了點頭,蹲身地上,盯著血跡看了片刻,言道:“應是娘親在提醒什么,這或是兇手名姓中的起筆……” “青青郡主所言不差,你義母留下這字跡也只有與兇手名姓,或藥經所藏之處有關。”洛寒水點了點頭,沉吟道:“一橫一撇……我想應為‘石’字的起筆居多。” “石字?那兇手是為石姓之人?”翁牧疑道。 “應有此可能。”洛寒水伸手扶起常青青,問道:“你仔細想想,家中可有你義父、義母尋常之時較為注重的石器之物,或又是他們經常去過石洞之類的地方?” “先生是說義父將藥經移藏在與石器有關的地方?” “我認為大有可能,若非是指兇手姓氏,便是提醒你藥經所藏之處。” “石器有關……”常青青口中重復低喃兩遍,突是舉步行出屋外,望向灶房前面的石桌,“義父從未帶我去過附近山中石洞,若說為我熟悉之處,除了經常與娘親到小溪邊上巖石閑坐之外,就是我們一同用膳的石桌。” 方元與翁牧聞言互視一眼,立馬舉步行到石桌跟前,同時伸手將那有兩三百斤重的桌板抬起,但見近兩尺見方的底座中間凹陷下去,有一木盒置之其中。 “底座上藏有盒子……” 聽到翁牧驚喜之聲,廊道上的洛寒水三人便是迎了上去。 常青青按下心頭的激動,接過翁牧遞來的木盒,打開一看,只見盒中放著兩本經書,正是苗家家傳的‘百草經’與‘百蟲毒經’。 原來待常青青與苗珂雪離谷之后,苗修竹唯恐前來相助制藥的兵士有心懷不軌之徒,會趁自己夫妻二人進山采藥之時,將藥經盜走,卻是將經書藏在院中石桌底座之中。 此時一位箭衛頭目前來稟明已將墳墓挖好,常青青聞言之下,將藥經放入懷中,進了一間竹屋,尋岀香火,與洛寒水等人前往掩埋之地。 但恐常青青會傷心欲絕的眾人,見她默默地看著苗修竹夫婦、袁伯下葬未曾痛哭,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知她幾經親人生死離別,大悲大痛之后,心神反自堅強,眾人心頭又是暗嘆不已。 待常青青親手立了木碑,燒香叩頭之后,洛寒水留下十名箭衛守護院落,帶著林婉真、常青青去了靈秀村莊。 翌日清晨,洛寒水派遣翁牧護送常青青北上開封,對著一同相送常青青到村口的林婉真嘆道:“世事無常,卻是讓人難以預料……唉,你待會隨我一同前去太白書院吧。” 本欲告辭前去莫忘島的林婉真,聞言不禁一愣,又聽洛寒水言道:“昨夜亥時,你先生傳來消息,說你楚師公于初六去世了……” “啊?!”林婉真卻是想不到楚南風的父親會在此時去世,一時又是傷感無言。 “逍遙他們想是還未前去南漢之地……云州、莫忘島我皆有安排人手分頭前去通知。”洛寒水搖了搖頭,又是一聲嘆息,“屆時一起送你楚師公最后一程。” 楚南風父親過世,林婉真自然非去拜祭不可,回過神來后,立馬應道:“婉真聽從洛師伯安排。” 洛寒水回到莊上,將一些事務交代方元之后,便帶著林婉真北上太白書院。 二人策馬北上,行離靈秀山村有七十余里遠的一處村野驛道上,迎面行來了兩位眉須銀白、身形枯瘦的僧人。 距離將有五丈之遠時,其中一位臉色蒼白的老僧突是右手一動,“嗖”的一道破空聲響,手中的念珠如飛矢一般向洛寒水射去。 坐騎上的洛寒水但聽聲響,心念一動,氣機立生,一招‘投桃報李’使出,當念珠將與他氣機相撞之時,卻是倒飛回到了老僧手中。 洛寒水一時詫異之中,只聽老僧合什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洛居士別來無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