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朱廣安此下身在何處?” “他受了箭傷,微臣把他安頓在神虎營衛駐營之中,讓人與他療傷。”李重進應道。 “可有歸降之心?” “此人尚有敗得不服之心……” “哦!?”郭榮笑了一笑,目光投向桌案上的地圖,細看半晌后,站起身子,“帶朕去紫金山看看……” 查看完紫金山南面、西面兩處的山形之后,行到神虎營衛駐營寨門口之時,郭榮突是頓住了腳步,望向趙匡胤,“趙愛卿,你將朱廣安帶上,隨朕與諸卿一同到淮河軍船上……” 眾人一時不知何意,卻也不敢見問,趙匡胤忙是躬身領命,親自去把朱廣安帶來,一眾人等陪著郭榮,來到停泊在壽州城西北處的淮河軍船上。 登上主帥戰船二樓,郭榮便命令水師軍船向東行駛,行有十余里水路,來到紫金山北面的河道上時,卻是著令水師停止前行。 領著眾人來到甲板上,指著紫金山北面山谷中的唐兵營帳,望向朱廣安,“朱將軍,西處第一個營寨的領兵主將是何人?” 朱廣安望了一眼紫金山北面山谷,略一遲疑,言道:“是西北面行營應援使許文縝許大人……” “那第二營寨呢?” “都軍使邊鎬邊大人。” “第三營寨是為……?” “監軍使孫璘孫大人,第四寨是為都監使朱元朱大人,第五營寨是為……” “等等。”郭榮望著準備一次回答到位的朱廣安笑了一笑,目光轉向唐兵第四個營寨,言道:“聽聞朱元朱大人是為你的族叔?” “正是……” “四天前,我大周兵馬攻打你先鋒營之時,朱將軍可曾令人傳信與令叔朱元朱大人?” 朱廣安望了一眼洛逍遙,嘆了一聲,“當兵士稟報有人挖地道潛入時……敗將便是著人向家叔求援。” 郭榮點了點頭,望著紫金山唐兵駐營片刻,突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朱將軍文武雙全,想是知道這‘王’字所指的意思?!” 朱廣安神情一怔,“敗將才識淺薄,焉敢言論王道……” “世人以為這‘王’字是指君王、皇帝,可朕卻是認為這‘王’字是為百姓,是為如今希望天下太平的萬千百姓……是故古來為天下太平而戰的師旅,可稱謂‘王’師。”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之下,皆是神色一凜。 “此下如朕、李璟之帝王將相者,是為使此下萬千百姓太平心念得以如愿者,是為代民心行事者,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朱將軍,這‘我’字,朕可當得?” 朱廣安環望甲板上一臉莊重的眾人,冷汗頓出,惶惶不敢言答。 郭榮淡淡一笑,望向水師指揮使王環,“王愛卿,遣善水者行舟送朱將軍到唐兵都監使朱元駐營前……” 王環望了一眼垂首不語的李重進、趙匡胤等人,作禮應道:“臣遵旨。” 朱廣安怔呆片刻,捂著右肩跪下甲板,“敗將朱廣安謝過大周皇帝陛下……”旋而起身,跟著王環而去。 郭榮靠近護攔,目光望向載有朱廣安的小舟,便是不作言語。 眾人俱也不敢作言,一起隨著郭榮的目光,望向已是駛出近百丈的小舟,此時但見駐扎在離河岸有三里遠的唐兵營寨中,奔出十余名兵士,疾速向堤岸跑去,待帶了堤岸之上,個個引箭待射之狀。 不一會兒,想是認出乘舟之人是為朱廣安,那些兵衛收起弓箭,便見有人跳到靠近堤岸的小舟,將右肩受傷的朱廣安助力上了堤岸。 但在此時,郭榮收回目光,望向洛逍遙,“師弟潛入地道之后到燒了糧倉……是有多長時辰?” 洛逍遙略一思索,“有半個時辰多……” 郭榮點了點頭,沉吟道:“姑且不論唐兵的麻痹大意,以為我軍攻取不下其先鋒營,忽略了烽火臺的軍情。但以先鋒營去朱元駐營近十里的木棧道路程,從得知消息到調兵、發兵……一柱香時間可到先鋒營,其中空出時間尚有一刻左右。” “而朱元自不知何時先鋒營會被我軍所破,但知軍情緊急,必會做兩手準備,傳遞烽火讓靠近先鋒營的許文縝部先行去救……” “皇上是說唐兵軍心不一,或朱元與許文縝之間有過節……”高懷德言道。 “若非如此,即使許文縝不發兵相救,火燒糧倉之前,尚可提前一刻時間趕到的朱元兵馬,絕無可能不會出現……而其不能趕到的原因,卻是與先鋒營相連的棧道為火所毀。” 郭榮言語一頓,指著朱元營寨右側的山峰言道:“以朕所料,朱元或會因此生出歸降之心,但軍情大事,不可以揣測行事……高愛卿,南面三個山峰的唐兵可是有三千之眾?” “應如皇上所料……”高懷德應道。 郭榮點了點頭,“你明日午后可遣兵佯攻紫金山南面諸峰,一但峰上唐兵投石射箭,可讓兵馬退下,旋而再攻……以疲其神,天色一黑,但可退回營中。” “臣遵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