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要不,接下來那幾家……就不去了吧?” 再走訪下去,他感覺自己要抑郁了! “陛下不忍,的確是仁君才會有的表現,但臣以為,正是因為見不得這些,才應該多見見。” 徐風雷沉聲道, “居廟堂之高,往往與百姓脫離,不知民間疾苦。” “昔日晉惠帝那一句‘何不食肉糜’,世人皆以為他是蠢貨,可實際上,他只是居于深宮之中,耳目又被蒙蔽,不察民情,才會發出這樣愚蠢的疑問。” “就好比那封遞給陛下的捷報,您當時的注意力一定在征北大勝上,絕不會去在意傷亡數目,若非今天走了一遭,陛下或許還覺得那只是一串冰冷的數目,而不會覺察到,那數目的背后,是一個個破碎的家庭,一樁樁血淋淋的不幸。” “戰爭的車輪滾滾而動,隨意揚起的一粒塵土,或許對于民眾而言,就是一座能將人壓死的泰山。” “陛下,當體察之!” 李世民一怔。 “聽明,你說得對啊……” 他微微仰頭,道, “朕應該再多走走,再多看看。” “走吧,再去下一家!” …… 這一日,李世民走遍蛟頭村,將撫恤金送到32位陣亡將士家屬的手中。 那一聲聲的啼哭和悲鳴,讓他的心越發沉重。 戰爭啊! 那車輪發動的聲音,是無數人的呼喊組成的悲歌。 這一日,他再度重申—— 五年之內,與民休息,邊軍做防御性部署,決不起戰事! …… 是夜。 長安城,徐國公府。 “太師啊,難得你請咱們幾個老兄弟吃飯啊!哈哈哈……” “喲,羊肉、鹿肉,還有葡萄釀!看來太師這回是真心請咱們吃飯啊,下了血本了這是……” “來,來,咱先走一個……” “……” 尉遲恭。程咬金、秦瓊幾人叫嚷著,大馬金刀的坐下。 桌前菜肴豐富,葷素齊全,還有一口火鍋汩汩的冒著熱氣,一旁還有一臺烤架,正烤著肥羊。 整個屋子內,香味四溢,叫人食指大動! 吱呀。 房門推開,只見一丈夫撫著胡須,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 “喲,李靖?” 程咬金訝異道, “太師也請你了?” 李靖撫須一笑。 “怎么,我李靖是不當請之人嗎?” 他反問道。 “嘿嘿,當請,自然當請。” 程咬金知道自己失言了,嘿然笑道, “我只是怕你嫌咱們聒噪嘛……” 他們幾個雖然都是天策府出身,算是徐風雷的老兄弟。 那李靖也不差啊。 北征突厥,太師與李靖可謂是配合默契,那可是有著戰友情的。 “豈敢。” 李靖略一拱手,笑道, “只要你們別嫌我待會兒喝醉了耍酒瘋就成。” 這一句玩笑話,讓屋內氣氛頓時歡樂了不少。 “哈哈哈,我們幾個的酒品都很差,那都是老瘋子了!陛下認證的!” “對,對,大哥不笑二哥,到時候咱們喝醉了一起瘋癲,把太師這房子都給他捅幾個窟窿!” “來,喝!” 葡萄釀倒入杯中,幾個老家伙竟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徐風雷也終于到了。 “你們幾個不懂規矩的,屬猴子的啊?” 他見幾人已有幾分微醺,不禁有些無語的道, “今天叫你們來,是有正事商量,喝醉了像個什么話?” “來啊!把所有酒都給我撤啦!” 嘩啦。 婢女們上前,紅的黃的全都撤走。 “正事?” 尉遲恭眉頭一挑,起身抬手道, “太師啊……這咱有言在先,跟朝廷有關的事兒,咱可都不摻和啊!” “要說,也得去露天地里說,不然……咱只能告辭了啊!” 其余幾人皆是神色一凜。 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位高權重,特別是軍中威望極高! 湊成一桌,關上門來講話……那要是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再被小人進兩句“密謀”、“不軌”之類的讒言……那他們可就麻煩了呀! “敬德,你什么時候如此敏感了?” 徐風雷打趣道, “我像是那種拎不清的人嗎?” “坐下,坐下,都坐下。” “我找你們沒有正事,而是有一件私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