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一眾的高級戰俘中,鄭彩,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屬于較為特別的存在。 他是鄭家火器軍副將,是福建泉州總兵兼大海商鄭芝龍的侄子,更是在如今稱霸東南沿海的鄭家海軍中,受到看重和栽培,本是一位前途十分光明的年輕人。 奈何在揚州城下翻了車,跟江南官紳搞好關系的目的沒達到,反而淪為許家莊的俘虜,生死不再掌握自己手中,遭遇了一場重大的人生挫折。 但鄭彩不擔心鄭家拿不出錢來贖自己,區區萬兩黃金,富可敵國的鄭家輕松就能拿出來,伯伯(鄭芝龍)肯定會派人帶錢來贖他。 只是福建較遠,來回要一個多月,要想等到贖金,最快也得七月底了。 總之鄭彩毫不擔心贖金問題。 而這半個多月的戰俘生涯,對于他這么一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原本前途無限的年輕人而言,既是一種挫折打擊,也是一種淬煉。 吃苦他是不怕的,作為一個十歲就登上船開始在海上討生活的人,吃過的苦不比陸上任何人少!經歷的廝殺更是有幾十場,上百場,天天與老天爺抗爭,與其他海寇拼命,與朝廷水師拼命!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全是靠自己一刀一槍爭出來的! 區區苦役對他根本不算什么。 而這段時間,鄭彩也以一個戰俘的視角,觀察著許家莊中的一切,發現了諸多的獨特之處,暗暗感到吃驚。 驚訝于許家莊的富庶。 震驚于許家軍的強大。 且通過許家莊對戰俘的管理方式,意識到許家莊在組織管理上的強大,不僅遠超官府,也遠超福建的鄭家。 他為何要這么說? 舉個例子,前幾天戰俘營管事,帶著三千多的戰俘去修一段馬路,這種要付出很大辛苦的工作,戰俘們的積極性肯定不會很高的,但管事把高級戰俘編成一隊,最累的推石碾的活交給高級戰俘;中等累的砸碎石子的活交給普通戰俘,比較輕松的活,則交給許家莊的罪犯和苦役。 如此在干活的時候,罪犯苦役們看到戰俘們的待遇,再對比自己,會覺得自己就算是罰了苦役的罪犯,也是比外來俘虜們強得多的,不僅干活會比較賣力,也會產生改過自新,再不會犯罪的想法,決定要做一名守法的好莊民。 普通戰俘們呢,雖然很累很辛苦,但看到高級戰俘們的待遇,看到這些朝廷的大官、勛貴、士紳老爺,不僅淪落到跟他們一起干活,而且承擔最苦最累的活,心態一下平衡了許多,消極抱怨都少了不少,甚至會去挖苦嘲笑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老爺們。 而高級戰俘們,自然是叫苦連天,各種抗議和怠工,但泡過水的麻繩鞭,重重的抽打下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響起,消極怠工現象立刻減少。 “老夫不服,你們不能這么對待老夫!”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