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柴信靜靜聽著永寧府分壇的各位堂主、副堂主,乃至一些長老、執事你一言我一語的進言,面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最后,他還是把目光落到了那個最早站出來提意見的人身上。 這是個外表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俊朗男子,身穿一襲湛藍色的長老服飾,頗有幾分年輕有為的模樣。 見柴信的目光投向自己,藍袍男子淡然一笑,臉上的驕矜之意更盛。 似乎在他眼中,柴信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行事稚嫩得根本不能被他放在心上。 即便與對方的目光直視,也無絲毫心理負擔。 “這位長老,是哪一堂的主事?” 沉默片刻之后,柴信忽然開口了,語氣仍舊一如先前的平靜。 藍袍男子自覺已經看透了這個新任壇主的行事風格,覺得對方除了無能狂怒,根本不可能動搖如今神寧城中已經形成的固有格局。 遇事,他怡然不懼地上前一步,神色淡然地回道:“屬下傳功堂副堂主,謝田清……” 柴信卻沒有聽他說完,轉頭又望向其他漸漸恢復安靜的眾人。 他忽然伸出右手,指著那傳功堂副堂主謝田清,笑著問道:“在場諸位,可是都覺得謝副堂主所言有理?” 他臉上的笑容雖然溫和,但任誰都能感受到其眼神深處的那抹冰冷之意。 而且他畢竟是新任壇主,已經是長老會認定的事實,在場這些老家伙縱然心里已經對他多有不屑,卻也多少會留些體面。 于是,場間再度陷入沉默,這是一種近乎默認的態度。 “所以,包括秦副壇主在內,諸位同僚都覺得,我資歷尚淺,所以不該插手本壇事務?” 柴信卻并未放過眾人,一字一句如同利刃,進一步強迫眾人表態。 場間氣氛頓時凝固,溫度降到冰點。 這個時候,又一次被柴信點名的秦疏,卻是無法再繼續置身事外。 他仿佛沒有感受到柴信語氣中的冰冷之意,仍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上前向著柴信先是微微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隨后,他才面色誠懇地開口道:“壇主誤會了,不論是老夫,還是其余同僚,都絕無此意。” 說到這里,秦疏還掃視了眾人一圈。 “包括謝田清,所言也都是肺腑忠言。我等不是不愿壇主插手壇內事務,只是希望壇主未曾熟悉一切之前,先多聽多看,莫要操之過急,以免影響大局。” 他神色認真之中帶著溫和,活脫脫就是一位循循善誘的長者,在向年輕后生掏心掏肺的模樣。 “是啊壇主,正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等所言,可皆是出自一片持重苦心!” 身穿藍袍的謝田清立刻順著秦疏的話頭再次開口,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 只是他眼角那一絲淡淡的倨傲,卻逃不過在場任何人的眼睛。 “既然眾位皆是忠貞之士,想必無人會觸犯門規吧?” 柴信卻根本不再搭理那謝田清,話題跳脫得讓眾人陡然都有些茫然。 “壇主這是哪里話,我等維護門規還來不及,又豈會……” 秦疏第一個表態,可話說到一半,笑瞇瞇的眼角忽然猛地圓睜,似乎聯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 其余人仍處于茫然之中,皆是本能地點頭稱是,表示自己絕不會觸犯門規。 這個時候,柴信目光冷淡地瞥了神色終于有明顯變化的秦疏,然后再度望向其他人。 “既然諸位都是奉守門規之人,那么如果我沒有記錯……壇主有權任免除副壇主以外的任何職位,對吧?”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眾人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柴信,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再無原先的淡然之色。 “那么,我現在就要第一次行使身為壇主的權力……想來諸位奉公守紀的忠貞之士,必然不會反對吧?” 柴信轉過身,望著下方車水馬龍的城池,聲音縹緲而幽遠,好似從天外傳遞而來。 “小師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