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牧天順勢放下手,哧溜地竄出門外。 蔣信義見牧天在門外消失,就關上門,走到季鳳麟身旁坐下,伸手與季鳳麟握了握,“您沒事吧。” “沒事,您說吧,蔣科長。” “我們勘驗了現(xiàn)場,初步結(jié)論是自殺。”蔣信義沉重地說。 “我當初就不該給他買那把槍。” “季伯,這跟槍沒有關系,厲老是過不了這個坎兒的。剛才令愛都跟我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厲老他不能容忍新聞神圣原則被玷污。尤其是他親手去玷污。您已經(jīng)救了他很多年了。您也就別自責了,說到底,這是厲老他獨特的人格,也是這種人的命數(shù)。”蔣信義勸道。 季鳳麟深深地嘆了口氣。 蔣信義在季鳳麟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我先走了,帶著他們收隊了。您保重。” 季鳳麟默然地點點頭,也沒有起身。 蔣信義徑自走到門口,回望了一下依舊垂首的季鳳麟,開門出去,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牧天駕車在偶爾有醉漢出現(xiàn)的街道上,他知道再過一兩個鐘頭,街道才會充斥著從各個燈紅酒綠里流出來的各色人等。讓著孤島真正結(jié)束一天的喧囂。 他的腦子里完全是厲中天的死狀,太陽穴的彈孔皮肉翻卷,依然散發(fā)著皮膚焦灼的特有的氣味,大睜著的雙眼,血,手上殘留的火藥殘渣,地上的槍。 他為什么會自殺,真的是因為我的軟文嗎? 當季鳳麟問自己的時候,那一瞬間,牧天真的認為自己知道厲中天是為了什么自殺的。可是現(xiàn)在,他又有些懷疑自己當時的想法了。 最初提出這個版面以及新聞的提案的時候,厲中天雖然沒有多么熱烈的支持,但沒有反對,甚至可以說是欣慰的。可是臨了,他不僅沒有在自己的稿件上簽字就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聽季鳳麟的口氣,還有雖然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幾乎要撕掉牧天的軟文,可是最后還是按照原計劃刊發(fā)了,他最后對牧天說的那幾句話,不過是警告牧天不要太妄自尊大,而且也沒有說在牧天臉上。季鳳麟這一系列的言行表明了什么?他,或者厲中天知道了牧天的計劃? 這不太可能,牧天玩的是一個積木游戲,只有將每一塊組成部分都拼在一起,才能看明白。厲中天卻一眼看透了?他知道牧天要達成什么目的,卻又不能容忍這種手段玷污了他神圣的新聞原則?如果真是這樣,也只能說厲中天這種執(zhí)著的人,就有著這樣的命。 路邊停著的一輛車的大燈一長兩短地閃了一下。牧天沒有任何反應。 當車駛過的時候,牧天猛醒地陡然剎住了車。 那車上是皮克,或者皮克的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