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齊唯民完成了所有的吊唁程序,就往邊廳休息。他看到角落里一個穿著和服的人獨自坐在沙發上翻閱著《血與墨》,覺得那人的側影很熟悉,就走了過去,躬身查看了一會,驚喜地叫道:“大谷老師!” 大谷盛二像被嚇著了一樣,扭頭驚異地看著齊唯民。 “您是?” “我是齊唯民呀,您的學生,在帝國大學選修過您的課,《國際政治學》。您還記得嗎?” “哦,齊桑,有印象,你領導了一個叫‘戰后德意志帝國的走向’的研究小組。不過,咱們的觀點好像不太一致。哈哈?!贝蠊仁⒍了嫉卣f道。 “對對,您記性真好,大谷老師?!? “哦,過獎。老了?!? “哪里,哪里,老師還年輕著呢。您這是?” “哦,我跟厲主筆是留美的同窗,驚聞老友仙逝,特來吊唁。” “老師真是有心了。您一直在上海嗎?” “不不,我是滿中國到處跑。雖然被聘同文書院,但我還是其他三所大學的客座教授,所以在上海的時間也就四分之一吧。那些學校的課程排得也很滿。” “老師辛苦了。師母和令公子還好吧?!? “謝謝齊桑掛念,犬子也在同文書院,讀大三了。拙荊一直在大阪,不過前時有書來說,可能過來看看兒子,想在這里住一段時間,陪著犬子到大學畢業,希望能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那太好了,恭喜令公子年輕有為,老師闔家團圓。如師母上海成行,抵滬時希望能早些知道消息,以便前往貴府拜望師母。學生目前在上海開了家亨達商行,做些洋布的小買賣,這是學生的名片,有事請打這個電話?!? 大谷盛二接過名片瞄了一眼,“喔,沒想到齊桑如今經商了,祝財運通達,買賣興隆?!? “借老師吉言。世事艱難,專業難做。學不能致用,辜負了老師教導,實在汗顏?!? “行行出狀元嘛,觀現時之際,時局不明,學以致用者少。記得齊桑是修過金融的,目前有生意在手,算是對口了。”大谷盛二的語氣有點落寞。 齊唯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劉慶懷出現了。 “對不起,大谷教授吧?”劉秋懷謙恭地問道。 “閣下是……” 大谷盛二望著劉慶懷,疑惑地問道。 齊唯民正好借機離開,“大谷老師,學生那邊有個熟人,去應承一下。有空再聆聽您的教誨?!? “喔,客氣,客氣。你忙,你忙。” 劉慶懷見齊唯民離開,才對大谷盛二道,“不才劉慶懷,仰先生大名已久,特來請先生賜以墨寶,為不才簽下大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