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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管管你閨女？”

    “管？我管得了嗎？女大不由爺！好不容易供他上了大學，嘿，沒幾個月，就跟皮海粟這貨攪和上，第二年就不上了。閨女大了，我這當爹的怎么管？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她娘又是個肉頭，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只會自己生氣，你生氣就生氣個樣出來，可是閨女拿倆錢出來一哄，就好了，什么事也沒有了。我這都愁死了?！辟“c無限懊惱地說著。

    “你說也是，現在的年輕人玩心也大?？缮虾┰俅?，玩的也就那幾個地方，玩來玩去也玩不夠，有意思?！蹦撂鞌[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來，沖著佟阿慶道。他心里在想的是蔣信義給自己的關于拆白黨的資料中，杰克、查理，和漢密爾頓究竟哪個才是這個皮海粟。那只白手套？能確認皮海粟就是見過盧志強九姨太的佟麗娟帶過去的那一個“男人”嗎？以佟麗娟這樣心性的女人，這顯然太難解了。

    “誰說不是呢？可是你經不住那些商家黑心啊，就拿他們常去的什么‘布拉格之春’吧，三天兩頭就能變換出些花頭來，什么歌舞啊，樂隊啊，這戲那曲的，還搞什么選美，連喝酒都有比賽。一天天的，老了去了，總弄得這些個年輕人心癢難忍，非去玩鬧一番才算。若是錯過了，簡直如喪考妣。唉，你瞧瞧，瞧瞧，現在都成什么了？！”佟阿慶說著，竟然痛心疾首起來，雙手抱頭地蹲在了地上，手里的皮尺又無聲地散落開來，逶迤到地上。

    站在踏板上的英子，聳聳肩，詢問地看著牧天。

    “尺寸都量完了?！蹦撂毂M量悄聲地問道。

    佟阿慶仿佛驚覺一般站了起來，先朝英子鞠了個躬，又對牧天道：“齊了，齊了。您只要把地址留給小店，做好了便會送到府上?！鄙虾┑纳碳遥话悴徽f“完”了，常來替代的都是“齊”字。

    “不用了吧，反正我要常來找姐姐白相的，留個電話，等我來時再取吧。要是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也好方便隨時修修改改?！庇⒆訐屜日f道。

    牧天一笑，“這樣是否好些？也省去了貴店人工來回?！蹦撂斐⒆迂Q了下大拇指，對佟阿慶道。

    “如此甚好。謝謝小姐先生體恤。佟某真是三生有幸啊。小店的興隆以后也全靠小姐先生的幫襯了。請受小的一拜。”佟阿慶說著，就要躬身拜下。

    牧天連忙雙手托住，“佟掌柜，使不得，使不得，原是商客之間，用不著如此多禮的，只是今日說話甚是投機，以后斷少不了麻煩掌柜的。今日替小妹加工衣物，不巧我朋友又誤傷了了令媛的……朋友，實在是我們的不是。該表謝意的是我們。先走了，改日再來叨擾?！?

    牧天不等佟阿慶再說什么，就伸手給英子。

    英子牽了牧天的手，跳下踏板，兩人疾步出了店鋪。

    佟阿慶追出店門，朝著已經上車了的兩人揮手致意。

    車上，牧天扒了下金虎的肩膀：“沒事吧你？能開車嗎？”

    “沒事，又沒傷著骨頭，開車沒有問題的。探長剛說是要去打疫苗？現在去嗎？”金虎稀里糊涂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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