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蘇小小住的這座大華公寓位于霞光路的頭上,連著大連路,是一座六層的建筑。蘇小小房子在三樓,頂頭的一處。是“1”號 這棟建筑是法國人設計的,門口有大廳,還有守門人。 守門的兩個人,白天是老丁頭,晚上是小丁。 他們是父子倆。 婉嬸跟守門人打了聲招呼,走出來。 她叫了輛黃包車,上車離去。 她身后緊接著一輛黃包車停在門口,沈余年和一個彪形大漢下車,顧盼地走入。 他倆看葉沒看守門人直接進了電梯,拉上門,按了三樓的鈕。 電梯發著“滋溜”的長響,到了三樓,有點顛簸地停住。 沈余年和大漢出了電梯,在燈光幽暗的走廊上走著。 他們在標著“1”號的房門前停住,打量著。 沈余年朝大漢示意了一下,自己舉手敲門。 聽到敲門聲,蘇小小離開剪裁的案子,朝門口走去。 她穿著一件猩紅色的旗袍,肩上披著一件本白的開司米披肩。 身形裊裊,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剛剛生育過孩子還不到一個月的女人。 蘇小小打開門。她原以為是來送料子的管家耿一彪。 因為,除了婉嬸,還有婉嬸所說的老爺喬世寬,沒有人知道她的這個居所。 門開的一瞬,她愣住了,吃驚地望著兩個陌生人,沈余年和彪形大漢。 沈余年微笑地躬了下身道:“蘇小姐,老爺差我們來接您。” 蘇小小瞪大眼睛,快速地在他們兩人臉上掃視了一眼。 沈余年笑得大了些,更加柔聲地說:“蘇小姐不記得我了?我是新來的沈余年,咱們在迎新會上見過?!? 蘇小小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余年,“老爺叫我去公司,帶著孩子?”她問道,臉上帶著笑。 沈余年道:“今天公司新公司開張,老爺又當選了百貨行業公會的主席,就組了個大局,說連孩子的滿月酒也一起辦了,這叫三喜臨門。” 蘇小小杏眼流盼,輕輕地“哦”了一聲道:“那好,請等一下,我收拾收拾?!? 蘇小小沒等沈余年回應,快速閃進屋去。反手帶上門。 沈余年伸腳擋住,門沒有關上。 沈余年朝大漢示意了一下,兩人進入。分立門兩旁,關上門。 走到臥室門口的蘇小小低頭朝后瞄了一眼,走入臥室,關上門。 …… 一輛汽車停住,耿一彪捧著一堆料子下車,走進了公寓大門。 他看上去30來歲,臉色白凈,還透著些書卷氣??瓷先ゲ惶窆芗遥袷菃碳业馁~房先生。 實際上,耿一彪也管著喬公館的一應開銷賬目。不僅是老爺喬世寬,就連大太太沈元英也對他相當信任。 可是,他打心眼里不太喜歡沈元英,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總覺的這個喬家大太太有著別樣的心思,憋著什么壞招,只是沒有找到發招的時機。 相對于沈元英和另外兩個姨太太,耿一彪更喜歡住在大華公寓的這位外室蘇小小,雖然她是舞女出身。 耿一彪有時候很同情老爺喬世寬,因為三房太太都不能生養,億萬家產眼看無人繼承。 這是老爺的一塊最大的心病。 他見過老爺獨自一人的時候黯然神傷。 直到老爺遇著了這個蘇小小,沒多久就懷上了。 耿一彪替老爺高興。也對蘇小小非常的關注。替老爺小心地守護著。 守護著蘇小小,也守護著老爺的秘密。 他跟看門的老丁聊了兩句,就走到電梯口。 …… 蘇小小背抵在門上瑟瑟發抖,望著床上的嬰兒。 她不記得認識那個沈余年,更是對那個彪形大漢心生疑慮。 這讓沈余年后來十分懊惱帶這么個人去找蘇小小,以致事情無法收拾。 想起老爺喬世寬斷斷續續跟自己提起的自己的家事,一陣恐懼襲上心頭。 她預感到這是一場陰謀,危險近在咫尺。 老爺打電話說晚上九點才過來,此前一點提前給孩子作滿月的跡象都沒有,怎么可能突然決定? 好面子的喬世寬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再說,家里有電話,應該打個電話來。 突然登門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兇神惡煞,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陰謀,她想著。 是沖著自己和兒子來的。 一定。她立刻判斷到了。 她凝視著床上的嬰兒,一個還沒有來得及取名字的嬰兒。 她轉身鎖上房門,急忙收拾起東西來。 …… 沈余年和大漢狐疑地注視著臥室的房門。 沈余年朝大漢示意了一下,兩人抬腳朝臥室走去。 突然有人敲門。 兩人急忙轉身,退回去貼在門兩邊,詫異地相互望著。 敲門聲繼續。 接著傳來耿一彪的喊聲:“小姐,我是耿一彪?!? 大漢詢問地望著沈余年。 陳玉年朝他搖搖頭。 耿一彪:“小姐,老爺讓我把您要的布料送過來了。您在家吧?!? 沈余年朝大漢點點頭,猛地拉開門。 耿一彪托著布料徑直走入。 大漢雙手握拳砸在進來的耿一彪脖頸子上。 耿一彪撲倒。 “噗通。” 人砸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巨響。 …… 聽到聲響的蘇小小一愣,死死地盯著房門。 片刻,她急忙系好包袱,背在肩上,抱起床上的嬰兒。 嬰兒突然啼哭起來。 蘇小小一臉驚懼,瞅瞅房門,又看著懷中啼哭的嬰兒,不由地跺了兩下腳。 她把嬰兒緊緊地抱在懷里,以減低嬰兒的哭聲。 門外很重且急的腳步聲接近臥室。 接著傳來敲門聲。 蘇小小沖向陽臺,一把推開門,蜇身出去,反手把房門關上。 這是一個不大的陽臺,連著頗為陡峭而簡陋的消防梯。 抱著嬰兒背著包袱的蘇小小望著地面,猶豫了一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