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餛飩攤吃東西的只有牧天和胡提。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一直專注地在包著餛飩。期間有兩三輛黃包車駛過,攤主也毫無所動,注意力依然在自己的手上,連眼睛也沒有瞥一下。 牧天判定這個攤主沒有望風(fēng)的責(zé)任,就打算跟胡提放開了喝點,因為那個雜貨店里望風(fēng)的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打烊呢。胡提已經(jīng)與歐陽慧喝過不少,就勸牧天也不要多喝了,中午就喝了不少。 牧天奇怪地看著胡提,這就回去七星里一趟,難道真就把元氣給泄了?牧天隨即感到這個想法很邪惡,就把注意力轉(zhuǎn)到豐澤里七號上來。 “今晚的原則是打草不驚蛇,看看那里面究竟住的是什么人。”牧天低聲說著。 “這違反規(guī)律,有點難。”胡提說。 “見機行事吧。”牧天端起酒杯,一瞥之間,見那雜貨鋪已經(jīng)上好了門板,燈光從各個板縫里透出來。又過了片刻,燈也滅了。 牧天把一直端著的杯子放回桌上,抓起還有大半瓶就的瓶子,揣在兜里,招呼胡提一步三晃地朝豐澤里走去。 “這留著,一會回來。”他對老板說。 剛進(jìn)豐澤里十多步,回頭看時,雜貨鋪的燈光又從門板的縫隙里射了出來,斑駁地灑在路面上。 “哎哎,老板,老板,走錯了。家在前面呢。”胡提想后面一邊加快腳步追著,一邊大聲喊著。眼見就接近了七號。 七號樓一層的燈亮了,隨即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男人,剃著光頭。他走到院子里,趴在柵欄門上,注視著晃晃蕩蕩地走過來的牧天和在后面眼看就要跟上的胡提。 “嗨,要不要幫忙?”趴在柵欄上的光頭漢子嬉笑地高聲問道,可能是牧天的醉態(tài)實在滑稽,超出了光頭的認(rèn)知范圍。不過他生硬的漢語,暴露了他是日本人。 牧天聽到光頭漢子的喊聲,索性一下子絆倒在路上,接著努力地嘗試著爬起來,但又摔倒下去。 胡提上前扶持,結(jié)果被牧天推了個趔趄,索性也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手不停地晃動著,嘴里還不停地“老板,老板”的念叨著。 光頭哈哈地指著地上的牧天大笑起來。 兩個和服男快速地從屋里出來,叫喊著,“有什么好笑?”就沖過來趴在光頭旁邊,看著地上的牧天和同樣搞笑的胡提,也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牧天掙扎著爬起來,從兜里掏出酒瓶,仰頭喝了起來。 胡提見狀,爬行著向前,伸手亂抓著酒瓶,動作很是漫無目標(biāo)。 牧天也好像是漫無目標(biāo)地躲避著,每躲過牧天的亂抓,就喝一口酒,接著得意地哈哈傻笑兩聲。胡提還是不停地叫著“老板,老板,不能喝了,咱回家再喝。家在前面,在前面那個弄堂,現(xiàn)在還沒到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