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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牧天請求卻帶著強(qiáng)制的話語，季若曦1下子不知所措起來，她繞過桌子，半跪在牧天的面前，雙手撫在他的膝蓋上，手里的信還攥著，卻在手中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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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天伸手撫摸著季若曦的頭頂，把她手里的信輕輕地抽出來，舉到嘴邊，用牙齒咬住，1條1條地撕碎，吐在地上。

    “這是不對的……”他1邊撕咬著1邊輕聲地說著，那聲音聽起來像來自很遠(yuǎn)的地方。眼里卻失去了光芒。

    季若曦愣愣地看著牧天的眼睛。

    他的眼睛好像很空洞，又好像很深邃，如深潭里的水，望不到底。

    “這是惡行，我們不應(yīng)該縱容的。”

    “是，是。我沒有想那么遠(yuǎn)，所有的做惡者，都應(yīng)該受到懲罰，都應(yīng)該付出代價。可是歐陽慧的代價未免有點(diǎn)太大了。”季若曦還是要證明自己的同情是合理的，幽幽地說道，“我們已經(jīng)殺了她的愛人。”

    “不，不是我們，是我殺的。他是漢奸，放在什么地方都該是這個下場。”牧天堅(jiān)定地說，“罪惡在這個世界里比病毒蔓延得還快，遏制是我們必須做的。我們能做到哪怕1點(diǎn)點(diǎn)也是好的。”

    “可是，愛是沒有錯的。”季若曦的話里開始有了掙扎。

    “愛是沒有錯，但有錯愛。”牧天依舊堅(jiān)定地說著。

    季若曦抬頭凝視著牧天，片刻，把頭輕輕地俯在牧天的腿上。

    牧天撫摸著她的秀發(fā)，目光越過陽光房的玻璃，投向遠(yuǎn)方。

    城市的夜，點(diǎn)點(diǎn)霓虹遍布，卻穿不透半空上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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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天剛到偵探社，在辦公室里還沒有坐定，馮更堯就親自登門，送來了晚宴的請?zhí)€1再叮嚀牧天“務(wù)必光臨，務(wù)必光臨”的。

    牧天答應(yīng)著，也親送馮更堯下樓，并答應(yīng)馮更堯“1定前往”，馮更堯這才拱手相向，上車離去。

    回到辦公室，牧天拿著馮更堯送來的請柬，在桌沿上敲打著，沉思著。

    俄頃，他拿起電話打給蔣信義。請他確認(rèn)了馮文澄依舊關(guān)押在北站捕房，自己就決定去1趟，把馮文澄弄出來，以便增加晚宴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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