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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熄焰吸了吸鼻子，說道：“說是因為我，可我覺得只是表面上的說法，那家伙性格很怪，最是讓人捉摸不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說是早就見過你，而且很不喜歡你，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懂?！?

    姜望皺眉，除了樟下城外那次，他不記得何時有見過白雪衣，更別提結(jié)下什么仇怨了。

    趙熄焰繼續(xù)說道：“可直至現(xiàn)在，也沒見他露面，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耍我，其實根本沒來磐門，但就像前面說的，這家伙說話真假參半，是否有什么陰謀也未可知。”

    姜望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

    趙熄焰嗯了一聲，順手就把姜望面前的紅燒肘子端走了。

    姜望搖頭失笑。

    緊跟著察覺到某人視線，抬眸便瞧見秦雪陽正盯著他，見他回望，轉(zhuǎn)頭又移開視線，臉上神情很是復(fù)雜，姜望沒怎么在意，實是秦雪陽太弱了。

    兩朝會結(jié)束后，經(jīng)歷幾場談話，又跟拂魈君打了一架，姜望確實感到有些餓了，便埋桌大快朵頤。

    驍菓軍駐扎地的某座了望塔上，韓偃和溫暮白并肩而立。

    “這次被你走在前面，但我很快就能追上，下次見面，就是我打敗你的時候。”

    “你沒必要一直盯著我，我不知你的老師對你說了什么，我的老師卻從未說必須打敗你這種話，長輩間的事何必背負(fù)到我們身上?！?

    溫暮白冷聲道：“老師的家族原也是舊覃朝望族，當(dāng)年老師護(hù)送陛下離隋，分身乏術(shù)，所有族人因而盡數(shù)慘死于曹崇凜之手，如此深仇大恨，曹崇凜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畢竟他是行兇者，憑什么讓受害者也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韓偃沉默很久，說道：“我沒資格評價老師的對錯，但戰(zhàn)爭當(dāng)前，有所犧牲是必然的，當(dāng)初跟隨呂澗欒離隋的人也殺了數(shù)不盡的隋人，你的老師未必沒有滅了誰的家族，只是那個家族沒有能力報仇罷了?！?

    溫暮白說道：“萬物的是非對錯沒辦法說，但曹崇凜活著，我老師活著，這個仇便會存在。”

    “如果所有人都能一笑泯恩仇，固然是相對美好的世界，可這只是如果，何況所有人都面帶笑容和和氣氣，被人打了也依舊笑著說你力氣真大，被人搶了婆娘也要笑著說你真厲害，那這個世界就不見得是真美好。”

    韓偃有些啞然，“你的比喻......想想確實就很難評啊。”

    溫暮白說道：“所有人都很和氣的世界不代表沒有人做壞事，只是做壞事變得心安理得，受害者也覺得很正常，那反而才是最糟糕的世界，完整的世界便是各種思想各種情緒組成，只有一種情緒的世界才是最恐怖的。”

    韓偃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

    溫暮白看著他說道：“做好準(zhǔn)備，迎接我們下次決戰(zhàn)吧。”

    韓偃默默嗯了一聲。

    溫暮白轉(zhuǎn)身躍下了望塔。

    吃飽喝足，覃人準(zhǔn)備返朝了。

    臨行前的呂青雉也沒有向姜望放什么狠話，他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實際行動才是真理。

    這是隋覃第一次兩朝會，結(jié)果是讓雙方都沒那么滿意的，但對于兩朝大多數(shù)年輕人而言，算是頗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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