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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神斧刻道:“別說有人接觸石頭,哪怕是在附近出沒,我亦能瞬間感知,就算睡著,也會被驚醒,可事實上,那塊石頭不見,我毫無所覺,說明拿走石頭的人,非比尋常?!?
姜望驚奇道:“若是這般,你居然能有膽量來找?”
兇神斧刻甚為不悅道:“你好像把我看得太扁了些,雖然正常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那塊石頭蘊含的力量更為龐大,我是不在意有誰借此為禍,害死多少人,可要讓我來背鍋,絕對不行,既然怎么都是麻煩,相比惹出更多大物拿我,只對付一個,還用考慮么?”
姜望懂了。
無非是取舍的問題。
放任不管,會惹出更大的禍事。
隋境大物肯定要找祂的麻煩。
祂主動露面,除了相對來說,麻煩小一些,也是表明了態度。
算是給自己留了些余地。
但姜望就更好奇了。
“某些古籍里記載的有關你的事,都是假的?說你是燭神麾下的大將,殘害生靈的程度,僅次漠章,怎么到了當世,此般怕事?”
兇神斧刻說道:“除了某些純憑揣測的記載,部分記載的書籍還是挺真實的,是當時的讀書人,死前寫下的,只是到了如今,內容很殘缺?!?
接著,擬化的虎,齜牙咧嘴,作出兇狠地模樣。
“而你所言,確是不假,既被稱作兇神,無兇如何稱之?何況注意你的言辭,我并非怕事,是足夠謹慎,真惹急了我,絕對把你撕碎吞下,再屙出來!”
姜望笑著說道:“若是謹慎,且過度的謹慎,便是怕死,看來兇神斧刻也有些不為人知的過往,應是經歷了什么事,才變得如此謹慎。”
兇神斧刻惡狠狠道:“該說的我已說了,現在別攔我的路!”
姜望道:“你是認為盜走石頭的人,就在烏啼城里?”
兇神斧刻說道:“石頭不見我確無察覺,但想得知去向,也非難事,只是僅能確定在這兒附近,那么大概率是在那座城里,既然此處在打仗,除你之外,我未察覺危險人物,便能更輕松找到石頭?!?
垅蟬里,要說兇神斧刻最忌憚的,毫無疑問就是唐棠。
烏啼城雖然神秘,但只要小心些,兇神斧刻不認為自己會出事。
何況烏啼城主很長時間不在城里,此事兇神斧刻也知道。
雖說哪怕很弱的人,非不得已,祂也不會殺,可祂擔心的只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怕弱者背后也有強者背景,何況祂是來找石頭的,不是來惹事的。
真愿意的話,祂隨隨便便就能把烏啼城給夷為平地,城里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只需確保沒有能構成威脅的人,祂就可以悄無聲息不被人察覺。
但祂沒想到姜望在城里。
剛來就被發現了。
由姜望提醒,兇神斧刻沒來得及隱藏更深,張首輔這才能感知祂的妖氣。
也沒什么好懊悔的。
祂已經很謹慎了。
依舊被姜望第一時間察覺。
說明了什么問題,祂心里很清楚,否則也不至于在這兒廢話。
哪怕祂很震驚,上回還能一指頭碾死的家伙,怎么突然就這么強了。
不用提,除了天賦異稟之外,祂認為姜望必然也有很深的背景,甚至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畢竟讓祂覺得如果真動手,八成會死的危險感覺,那都不能是一般的大物。
啥背景,能把姜望培養到此等實力?
簡直細思極恐,不敢想。
惹不起。
絕對妥妥的惹不起。
若非見姜望也沒有真動手的意思,別說嗆兩句,祂話都說不出來。
姜望沒管兇神斧刻在想什么。
按對方的意思,他很懷疑,盜走石頭的人,就是葉副城主。
就以副城主一系獨有的各種手段,倒也不用非得比兇神斧刻更厲害,想來自有特殊手段無聲無息的把石頭拿走。
而兇神斧刻的石頭有什么作用?
很明顯。
以虛化實。
且又是蘊含著兇神斧刻更多力量的石頭。
效果無疑會更佳。
姜望回眸看著烏啼城。
那么眼前這座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心里隱隱猜測的真相,似乎更明晰了些。
但關鍵的問題在于。
兇神斧刻以虛化實的神通,虛則也是實,等若是搬刻了一個地方,而非把那個地方直接轉移過來,所以本來真實存在的地方依舊還在原來的位置。
如果眼前的烏啼城是虛,那么真正的烏啼城又去了哪兒?
想來縱是兇神斧刻灌入了更多力量的石頭,但非自己施展,被旁人利用,很難說直接搬刻整個垅蟬境吧?要說從來到垅蟬境開始,所見所聞全是假的,也說不過去。
從來到烏啼城開始才破實入虛的可能性更高。
而想到烏啼城被濃霧籠罩,且難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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