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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立凱一路詛咒著，甚至有些惱羞成怒地開車回到巡捕房，車子剛剛停穩(wěn)，就有巡捕從里面出來向他報告，說是余副督察長來電話找他。

    馮立凱立即下車，來到辦公室拿起電話，剛剛開口說道：“喂，督察長大人嗎？我是馮......”

    余副督察長立即打斷他：“我說立凱，你天天都在想什么？我已經(jīng)再三跟你說過，在下面巡捕房要好好干，不僅要賣力，而且要學(xué)會動腦子。雖然咱們是在租界，可租界外東洋人大兵壓境，虎視眈眈，大凡是他們的人，我們能不惹就不惹，你倒好，哪壺不開提哪壺？”

    馮立凱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余副督察長說的是陳曉峰的事，畢竟剛剛看到的陳曉峰，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個中國人，與東洋人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對不起！督察長，請恕屬下冒昧，屬下能問一句為什么事嗎？屬下可從來就沒惹過東洋人。”

    “你還狡辯，梅機關(guān)的影佐禎昭將軍親自給我打來電話，還報出了你的車牌號！”

    “我......對不起！督察長，屬下可是您一路提拔起來的，就算我敢欺騙法蘭西的總統(tǒng)，也不敢欺騙大人您呀！我真沒招惹東洋人，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么事。”

    “那我問你，剛剛你抓人沒有？”

    “沒有哇，我剛剛......哦，”馮立凱突然壓低聲音：“督察長，剛剛我在路口巡查時，碰見了小姐，小姐倒是抓了一個人......”

    “她？”余副督察長眉頭緊鎖，不解地問道：“好好的，她怎么想到去抓人，抓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一個叫陳曉峰的？”

    “對、對、對。”

    “對個屁！”余副督察長怒道：“趕緊放人。我說你是不是用屁股想問題？前兩天不是已經(jīng)下發(fā)的通知，連黃門的人都承認(rèn)，黃爺?shù)乃琅c這個陳曉峰無干，你丫的還把他帶到巡捕房？”

    “沒有哇，”馮立凱哭笑不得地說道：“小姐當(dāng)時要抓他時，我就估計小姐是誤會了，問題是小姐當(dāng)時手里還拿著一把南部十四，而且當(dāng)街還開了一槍，我也是為了給小姐一個臺階下，所以準(zhǔn)備把他們一塊帶到巡捕房來說開了事，可小姐執(zhí)意要把那家伙帶回家......”

    “你說什么，那個陳曉峰被夢萍帶到家里去了？”

    “是呀，不信您問匡叔。”

    “問個屁，你為什么不攔著她？”

    “我哪里攔得住？小姐說把陳曉峰帶回家，是要給虎子做伴，我送他們到門口，小姐連大門都不讓我進，我......”

    他還沒說完，余副督察長就把電話給掛了。

    馮立凱搖了搖頭，放下電話之后，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靠在椅子上無可奈何地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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