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記溪肅然起敬。 要知道他是靠著家族之力以及一點機緣,這才在年近四十之時方才證道金丹。 而面前這位年輕道士至多不過二十幾歲年紀,而且還是出身于已經式微的小宗道派,卻能于關鍵時刻突破境界,凝出金丹,可見其機緣之深厚,天賦之強悍。 再想到剛才那紫薇星光入體的一幕,張記溪心中對林牧的評價又高了一個臺階。 從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一躍成為需要認真結交的同輩道友。 “恭喜林道友,以你這般年紀能入金丹者世所罕見,看來真人有望,乾元可期啊。”張記溪真心實意的贊嘆道。 所謂真人便是元嬰境,到了這個境界之后煉身成氣,氣繞身光,故名真人。 至于乾元境那就更加虛無縹緲了,號稱變通自在,作用無窮,可力動乾坤,移山填海,因此也被稱作乾元境。 只是這世間連真人都沒有幾個,至于乾元境更是自宋朝之后便罕有聽聞了。 就連明朝那位武當派的開山鼻祖張三豐都只是真人而已。 林牧笑著搖搖頭,“張師兄過譽了,不過是僥幸而已。” “哎,林道友太過謙了,若是金丹境靠著僥幸就能證得的話,那這世間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蹉跎一生最終一事無成的修道之人了。” 說到這張記溪神情一變,十分鄭重的問道:“不過我觀林道友境界如此之高,貌似卻只是個都功箓生,這是怎么回事?” “哦,當初我繼承道觀之后,師父只來得及給我授了這都功箓便羽化了,后面我就沒再升授。” 張記溪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想來令師尊能教出林道友這般優秀的弟子,定然也是一位隱士高人了,可惜無緣得見。” 林牧笑了笑,腦海中卻閃過了那個永遠笑瞇瞇的白胡子老道的形象。 這時張記溪正色道:“林道友,正好我龍虎山將在兩個月后舉辦授箓傳度法會,屆時國內道界的年輕俊彥們都將參加,盛況可謂空前。” “以林道友您的實力,至少可以直升三品的上清三洞五雷經箓,這次法會再合適不過,不如屆時一起參加?” 正一派授箓實際上有三大宗壇,分別是龍虎山的正一宗壇,茅山的上清宗壇以及閣皂山的靈寶宗壇。 這三家宗壇合稱為三山符箓,其中又以龍虎山的正一宗壇歷史最為悠久,影響力也最大。 林牧身為正一清微派的傳人,都功箓這種道童入門箓可以靠師父授予,但從盟威箓開始就必須得去三山符箓接受傳度了。 所以當聽到張記溪的邀請后,林牧略遲疑了下,然后便點了點頭。 “也好,我的箓職也確實應該升一下了。” 按照正一派的規定,只有授箓之后才能名登天曹,有道位神職,如此方能召喚神吏天兵,施行道法。 林牧倒是不在意這些,但總是頂著一個童子箓也不是事,所以才答應下來。 張記溪聞言大喜,“大善,林道友若是能參加,想必這次的授箓傳度法會會很精彩。” 這邊張記溪拽著林牧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大有促膝長談之意。 另一邊張則思卻有些不滿了。 她覺得自己哥哥簡直太不懂情理了,林牧剛結束一場大戰,還沒恢復呢,就拽著人家問東問西。 所以她故意上前幾步,擠到了林牧身旁,目光炯炯的問道:“林師兄,你可累了么?是否要歇息一下?” 正說的興起的張記溪有些尷尬。 自己實在是見獵心喜,又因為林牧如此年少有為,所以才多說了兩句,誰能想到妹妹會當場給自己下不來臺呢。 他趕忙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林道友剛遭逢一場大戰,肯定元氣虧虛,我這里正好有一枚丹藥,專補元氣。”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一粒藥丸。 藥丸不過珍珠大小,通體潔白,異香撲鼻,聞之便令人為之振奮。 張記溪將這粒丹藥遞給了林牧。 林牧卻沒有接,反而一笑,“多謝師兄好意,不過我確實沒事,這丹藥就不必了。” 他沒接,一旁的張則思卻有些急了。 “林師兄你還是趕緊接了吧,你不知道,我哥哥平常最喜歡研究丹藥了,煉制出的補氣丹更是頗有名氣,效果很不錯的。” 林牧盛情難卻,只得接了過來,拿在手中他發現這粒補氣丹確實很是不凡。 別看只是最普通的一階丹藥,但香味純凈,通體純白,幾乎沒有雜質。 端詳片刻,林牧不禁點頭,“張師兄果然不愧是龍虎山的高人,這丹藥著實不錯。” 要知道龍虎山除了符箓之外最出名的就要數丹藥了。 龍虎大丹更是號稱可以讓凡人白日飛升的神藥,只是歷經千年,藥方早已散失。 而且即便有藥方,估計也難以煉制了。 因為過去了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種珍貴的藥材已經絕跡于天地間。 聽到林牧的夸贊,張記溪頗為開心。 畢竟這可是來自同級別的少年天才的肯定。 正在這時閻司空突然插話道:“諸位仙官,這個人要如何處置?” 眾人轉頭看去。 就見已經被林牧擊碎的神龕之旁直挺挺跪著一個人,蒼老丑陋,正是苗九令。 他之前拜請黑山洞大首領降臨,本想著將林牧等人一網打盡,卻沒想到連黑山洞大首領都被林牧給擊退了。 自己還因此白白付出了十年的壽數,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本來想過跑,可無奈閻司空已經恨死了他,根本不等他逃走就將他給控制住了。 現在見眾人看向自己,苗九令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林牧當然不可能放過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