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民回答,“指導員,據我們了解,東福鎮距離南苑鎮很近,如果發生戰斗,日軍的支援隊伍半個小時就會敢來,因此東福鎮日軍很少。”
接著,梁大民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報,“指導員,明天哈滿槐娶親,新娘子是崗江村的,崗江村在東福鎮東北,大概有一兩公里的樣子。”
明天哈滿槐娶親,從東福鎮到崗江村一兩公里的距離,陸鳳感到這是個機會,陸鳳拿起一根筷子,在地上畫了三個圓圈,指著三個圓圈說,“小武子,這個圓圈是南苑鎮,東南方向是東福鎮,折向東北,就是崗江村了,對嗎?”
小武子是南苑區的活地圖,他看著陸鳳畫的三個圓圈,點點頭說,“鳳姐,對,基本就是這幾個位置,距離都不太遠。”
陸鳳指著東福鎮和崗江村之間的道路說,“我們可以在這里打一個伏擊,幾個日偽軍去參加婚禮,這里是必經之路。”
陳山提出,“鳳姐,我們可以秘密潛入崗江村,在哈滿槐舉行婚禮時消滅他們!”
陸鳳搖搖頭,否決了陳山的建議,“按照南苑一帶的風俗,舉行婚禮時人一定很多,還會有一些小孩子,在婚禮現場打起來,容易傷及無辜,我們還是在這里伏擊。”
陸珊雖然戰斗經驗欠缺,但是游擊戰的精髓領悟很深,善于謀劃,陳山心里不得不佩服,“鳳姐,你說得對,在婚禮現場打起來,確實容易傷及無辜。”
陸鳳給梁大民和劉三柱每人一支三八式步槍,十發子彈,吩咐說,“大民,柱子,你們跟著一起行動,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能擅自行動。”
梁大民和劉三柱都是清水村的民兵,會打槍,看到自己分到了槍支,興奮的向陸鳳敬禮,“指導員,我們一切行動聽指揮。”
南苑區小隊,一行十二人,由小武子帶隊,早上七點出發,兩個小時后到達東福鎮和崗江村之間的道路一側,這里距離崗江村五百多米,中間是砂石路,由五六米寬,砂石路兩側是樹木和玉米地。
陽光燦爛,天空中有幾朵白云飄過,玉米長勢良好,枝葉厚大翠綠,“噼噼啪啪——”從崗江村傳來爆竹聲,說明哈滿槐婚禮正在舉行。
陸鳳下達命令,“同志們,這里距離東福鎮很近,距離南苑鎮也不遠,敵人增援部隊會很快趕到,一會打起來,要速戰速決,小武子,柱子你們到村口看看情況,注意,不能暴露目標。”
十幾個人隱蔽在玉米地里,陸鳳問陳山,“山子,對于一會兒伏擊戰,你還有什么補充的?”
陳山神秘的笑了笑,回答,“我估計,這些日軍和偽警察去參加婚禮,一定喝的五迷三道的,沒有戰斗力了,我們撿了個便宜,哈哈。”
小武子回來報告,“鳳姐,一切正常,村里的人都去參加婚禮了,街道上人很少,只有幾個警察在警戒。
哈滿槐,三十五歲,南苑區崗江村人,早年畢業于津城警察學校,有一些刑事偵察經驗,身手也不錯,日本人占領南苑區,很快投靠了日本人,哈滿槐熟悉南苑區一代的地理和風土人情,受到日軍憲兵隊長高橋雄一的賞識,很快謀求了一個警察所長的美差。
哈滿槐實際上已經娶妻生子,妻子和孩子都在南苑鎮內,不過,有權有勢后,哈滿槐決定再娶一方姨太太,他看上了本村姑娘景翠蓮,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景翠蓮父母都是普通人家,不得不答應哈滿槐的要求。
衣錦還鄉,婚禮自然要大操大辦,哈滿槐幾乎邀請了本村全部村民來參加婚禮,最主要的貴賓是曹長橫路貴由,橫路貴由是日軍在東福鎮崗樓的指揮官,雖然軍銜只是一個準尉,但是握有東福鎮生殺大權。
橫路貴由日本國京都人氏,出身于武士世家,為人很高傲,平時不屑于與哈滿槐為伍,在橫路貴由眼里,哈滿槐無異于地痞無賴,但是,哈滿槐有些背景,深得日軍少佐高橋雄一的賞識,橫路貴由對哈滿槐也沒有辦法。
這次哈滿槐的婚禮,橫路貴由本來不想參加,但是受到了高橋雄一訓斥,要求橫路貴由要與華夏軍警人員打成一片,體現天皇陛下的寬容和體恤,在哈滿槐的一再邀請下,橫路貴由盛情難卻,帶著十幾名日本兵來參加婚禮。
日軍士兵遠離家鄉,平時戰事緊張,難得有一個休閑時光,橫路貴由可以約束自己,只是喝了一點酒,但是約束不了手下的士兵,十幾名日本兵很放縱,喝了幾杯酒后,大呼小叫,還威逼其他客人喝酒,弄的場面很尷尬,橫路貴由訓斥了手下的幾名日本兵,向哈滿槐告辭,提前離席。
崗江村距離東福鎮直線距離只有三千多米,鄉村道路,崎嶇一些,實際路程要長一些。
如果在冬季,沒有了青紗帳,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東福鎮的日軍崗樓,日軍崗樓還有十幾名日軍留守,橫路貴由帶著十幾名喝的東倒西歪的日軍士兵,沒有一點防備,懶懶散散,走向東福鎮的日軍崗樓。
陸鳳等人的位置,距離崗江村多米,按照時間估算,中午是婚禮宴席時間,婚禮宴席結束,日軍應該在午后兩點鐘回崗樓,沒想到,中午時分,在靠近崗江村兩百米的位置,負責監視的小武子匆匆的回來報告,“指導員,日軍出來了,有十幾個人,喝的東倒西歪。”
正如陳山估計的一樣,日軍果然醉酒,機會難得,陸鳳抽出手槍,低聲命令道,“準備戰斗,以我的槍聲為號,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