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點多鐘,陸鳳帶著南苑區小隊埋伏在滹沱河東南岸,距離浮橋五百多米,這個人距離是陳山選定的,五百米是六零迫擊炮射擊的最佳距離,埋伏的地點長滿了榆樹,枝葉茂密,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繳獲了一門六零迫擊炮,下一步如何采取行動,大家意見不一,眾說紛紜,三魁子建議,“指導員,我看我們可以攻擊日軍崗樓,新屯鎮、東福鎮都可以,哪里的日軍少,我們可以繳獲彈藥糧食。”
陸鳳確有不同的想法,“同志們,日軍急于南下,和國軍主力決戰,滹沱河是必經之路,我們轟擊滹沱河上的浮橋,打亂日軍的戰略部署。”因此,陸鳳帶著南苑區小隊拂曉四點渡過滹沱河,埋伏在距離日軍浮橋五百米的樹林中。
時間還早,浮橋上沒有日軍車輛,只有幾名日軍士兵,在浮橋上巡邏,浮橋西北橋頭,修建了一座崗樓,時間緊迫,崗樓是木制的,有十多米高,上面有日軍士兵警戒,陸鳳對陳山說,“山子,日軍加強了警戒,還修建了崗樓,日軍很重視浮橋啊。”
陳山點點頭,回答說,“是呀,滹沱河是交通要道,沒有修建橋梁,只能搭建浮橋,我們今天炸斷浮橋,給日本人點顏色看看。”陸鳳把望遠鏡遞給陳山問,“山子,你覺得我們什么時間發起攻擊合適?”
陳山接過望遠鏡,向浮橋看去,河面上吹起微風,浮橋輕輕的搖擺起來,浮橋上幾名日軍士兵,一名日軍士兵扛著歪把子機槍,陳山說,“鳳姐,我的想法是,等著日軍車輛過橋時,我們再發起攻擊,既能炸斷浮橋,還可以讓日軍車輛載入滹沱河中,一舉兩得。”
高島休一,日軍少尉軍銜,負責警衛浮橋,鑒于上一次浮橋遭到伏擊,是因為襲擊者攻了橋,因此高島休一下令,靠近浮橋一百米內的船只一律射殺,上午七點鐘,“轟轟——”開過來一支坦克裝甲車隊,三輛裝甲車,兩輛坦克車。
在浮橋橋頭,坦克裝甲車隊指揮官深田土屋少佐下令車隊暫時停止,深田土屋為人極為謹慎,走下裝甲車,觀看浮橋和水面情況。
高島休一跑步上前,向深田土屋立正敬禮,“少佐閣下辛苦了,浮橋一切正常。”深田土屋與高島休一并不熟悉,深田土屋只是路過,因此客氣的問,“少尉辛苦了,浮橋沒有問題吧,有騷擾的船只的嗎?”
高島休一回答,“少佐閣下,幾天了,沒有發現有船只過來騷擾,其他車輛正常通過,不過,浮橋承載能力有限,您的車輛必許一輛一輛單獨通過浮橋,車速不超過每小時五公里。”
“吆西!”深田土屋滿意的說,快速登上第一輛裝甲車,揮揮手命令裝甲車車手,“開路,速度慢一些。”深田土屋乘坐的九二式裝甲車,是二戰期間的日軍裝甲武器之一,重量四點五噸,配有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
“吐吐——”九二式裝甲車緩緩駛上浮橋,“呼——”九二式裝甲車重達四點五噸,浮橋快速下沉,河水溢上浮橋橋面,九二式裝甲車緩慢向東岸駛去,一百米,二百米,九二式裝甲車駛到浮橋中間,“嗖——”給過來一枚炮彈。
浮橋只有六米寬,九二式裝甲車無處躲避,只能看著迫擊炮彈飛了過來,“嗵——”很幸運,迫擊炮彈沒有擊中浮橋,從九二式裝甲車車身上越過,落入滹沱河,有人襲擊浮橋,深田土屋馬上反映過來,下令,“快,加速通過浮橋!”
“吐吐——”九二式裝甲車開始就加速,但是九二式裝甲車車身很重,加速時間過程很長,裝甲車車手油門踩到底,九二式裝甲車依然很慢,急壞了深田土屋,“加速,加速——”深田土屋大喊著。
“吱——”有一枚迫擊炮彈飛了過來,落在九二式裝甲車后方的橋面上,“轟——”迫擊炮彈爆炸,浮橋從爆炸處斷裂,“嘎嘎——”浮橋斷開一個三米長的缺口,九二式裝甲車車身太重,斷開的浮橋難以承受,浮橋被壓入河水中,“嗵——”九二式裝甲車側翻入河水中,很快不見了蹤影。
“啊,這——”站在岸邊,指揮日軍坦克裝甲車隊過浮橋的高島休一,眼睜睜的看著浮橋斷裂,看著深田土屋乘坐的九二式裝甲車沒入河里,高島休一氣急敗壞的端起一挺歪把子機槍,向著右前方的河岸,“噠噠——”猛烈掃射,可惜距離五百多米,子彈不知道飛向何處。
陳山埋伏在河岸的中,看到來了一隊日軍坦克裝甲車,知道機會來了,架設迫擊炮,調整諸元,測定距離,把一枚迫擊炮彈扔進炮管,目標是九二式裝甲車前方橋面,“吱——”炮彈飛出炮膛,可惜,角度偏離,沒有擊中浮橋。
陸鳳鼓勵說,“山子,不要著急,穩重一些,你一定可以的,打擊浮橋,不要攻擊裝甲車。”
陳山穩定了一下情緒,重新調整發射角度,“吱——”又發射了一枚六零迫擊炮彈,陳山是第一次發射迫擊炮彈,心里也沒底,看著迫擊炮彈飛向浮橋,心里忐忑不安,“轟——”六零迫擊炮彈準確的落到浮橋上爆炸,浮橋斷裂,陳山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浮橋斷裂,日軍裝甲車落入河水中,戰術目標達成,陸鳳立刻下令,“同志們,撤——”
劉三柱喃喃的說,“指導員,我和山子哥學習使用迫擊炮,我還沒發射一炮哪。”
陸鳳揮揮手說,“柱子,馬上撤,敵人援軍可能會很快撲過來,使用迫擊炮,以后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