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大家穿過了津保公路,爬上了烏運渠渠岸,夜色深沉,周圍是榆樹林,陸鳳低聲說,“同志們,大家休息一會兒,擰干身上的濕衣服,馬上還要行動。”大家淌過渠水,衣服褲子濕漉漉的,王霞請求陸鳳,“陸鳳,褲子都濕透了,我們生火烤一烤。”
陸鳳搖搖頭否決了王霞的建議,“這里距離公路太近,生火容易引起日軍的注意,王霞,在堅持堅持,離開公路再遠一些。”
十分鐘后,大家又開始行動,趁著夜色一路向東北方向前進,離開津保公路一千多米,前面是一片玉米地,突然,后面有人影晃動,負責后衛的陳山大喊道,“什么人,不要過來,否則我開火了。”
情況突然變化,陸鳳立刻揮手示意大家臥倒,陸鳳抽出手槍,匍匐到陳山身邊,陳山示意陸鳳不要說話,陳山喊話,過了足足有一分鐘,從對面出傳來了一個人蠻橫的聲音,“我們是保府佐藤特工隊,你們是那一部分?”
保府佐藤特工隊,沒聽說過,陳山看著陸鳳,請示陸鳳下一步行動,陸鳳低聲說,“山子,你馬上搭話,然后向東引開他們。”
陳山清了清喉嚨,語氣熱情,“啊,原來是保府佐藤特工隊,幸會幸會,長官辛苦了,我們是南苑偵緝隊的。”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有警惕的問,“南苑偵緝隊的,你們隊長,副隊長叫什么名字?”
幾天前,陸鳳帶人抓獲過幾名南苑偵緝隊隊員,對于南苑偵緝隊有一個大概的了解,陳山還是一副恭敬的口氣,回答道,“長官,我們南苑偵緝隊隊長是劉裕,副隊長劉松田,南苑憲兵隊隊長是高橋雄一先生,本人是南苑偵緝隊的趙邙,長官還有什么要問的。”趙邙是幾天前俘虜的一個南苑偵緝隊隊員
陳山說著,卸下身上的擲彈筒和中正式步槍,向小武子揮揮手,發出戰斗準備的信號,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又發問,“南苑偵緝隊的,這么晚了,到這里干什么?”
陳山回答,“我們得到情報,有一伙土八路要穿過津保公路,我們奉命在次埋伏。”
“奧,原來是南苑偵緝隊的兄弟,我們的任務差不多,也是在次伏擊土八路的,哈哈”對方顯然是相信了陳山的話。
在左前方五十多米處,出現幾個黑影,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陳山向東翻滾了幾米,舉起魯格手槍開火,“砰——”對面一個黑影發出一聲慘叫,很快倒了下去,午夜時分,萬籟俱靜,槍聲清脆,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砰——”小武子緊隨陳山,揮動駁殼槍開火,有一個黑影倒了下去,陳山和小武子射擊完畢,一起向東跑出,“砰,砰——”一邊跑,一遍開火,吸人敵人注意力。
“土八路,向東跑了,追——”佐藤特工隊的人大喊著,“砰,砰砰——”密集的子彈向東面射去,“噠噠——”一挺歪把子機槍鳴叫著,幾十個黑影,穿過玉米地,快速向東追去。
陸鳳等人的位置,處于佐藤特工隊右后方,三魁子看到佐藤特工隊幾十個人追擊陳山和小武子,心急火燎,端著歪把子機槍,“咔——”拉動槍栓,向陸鳳請示,“指導員,打吧,我們在敵人的側后方,正好和陳山和小武子兩面夾擊敵人。”
林庚也請戰,“陸鳳同志,敵人幾十個人,陳山他們只有兩個人,力量懸殊,我要求參加戰斗。”
南苑區小隊的任務是護送這些干部安全到達南浦鎮,這些干部沒有戰斗經驗,大部分人沒有武器,一旦打起來損失必然很大,陸鳳沉吟片刻,嚴厲的命令道,“一切行動聽指揮,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陳山和小武子目的就是引開敵人,掩護我們撤離,我相信陳山和小武子一定能夠擺脫敵人的追擊,撤——,注意隱蔽。”
保府佐藤特工隊,屬于保府日軍藤井旅團,主要任務是偵查和破壞,中午時分,佐藤特工隊隊副松田吾郎少佐,接到一個情報,有一批來自晉東南的八路地方工作人員,人數大蓋在二三十人,伺機穿過津保公路,到冀東北去,要求松田吾郎少佐想辦法截擊。
津保公路將近二百公里,二三十人的隊伍,如沙粒入海,如何攔截,但是,上級的命令還不得不執行,松田吾郎少佐戴著六十多名佐藤特工隊隊員,乘坐兩輛日式卡車,離開保府城,沿著津保公路向東搜索,公路上還有巡邏裝甲車。
一名日軍裝甲車上士向松田吾郎報告,“長官,津保公路一切正常,沒有發現有人穿越津保公路。”裝甲車上士的報告,并沒有消除松田吾郎的疑慮,情報來源可靠,二三十個八路地方工作隊,一定隱蔽在什么地方,伺機穿越津保公路。
“鄭桑,你是本地人,你判斷一下,八路地方工作人隊會從哪里穿過津保公路。”松田吾郎爭取佐藤特工隊副官鄭高元的意見。
佐藤特工隊有華夏人和日本人組成,人數各占有一半,佐藤特工隊副官鄭高元三十多歲,是龍源區本地人,鄭高元思考了一會兒,判斷說,“松田太君,津保公路亮亮側有深深的交通壕,翻越起來很不容易,如果被裝甲車發現,就成了活靶子。”
“鄭桑,你的判斷不錯,說下去,在津保公路上有那些薄弱地方,適合翻越。”松田吾郎對鄭高元的判斷很贊同,鄭高元回答,“太君有一個地方,很適合翻越津保公路,就是烏運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