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小姐,先生早吩咐過您不能出去。我可以先給您請家庭醫生過來,至于去醫院的話,要不等我打電話問一下先生?” 我聲音尖銳:“我只是想去醫院而已!”就連這樣也要征詢楚庭的意見? 手邊的白瓷碗被我掃落在地,哐啷碎了。 “小姐也別為難我們了?!惫芗业痛怪^,話語卻是不依不饒。 最終給我看病的人還是家庭醫生。他問我癥狀時,我抬頭看著屋子外明凈蔚藍的天,竟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吃不下,睡不好?!蔽已院喴赓W地回答道。 醫生推了推金框眼鏡,身上的氣質干凈,聲音聽起來也年輕:“陳小姐能不能和我具體說說癥狀?我雖然是楚先生的人,但你才是我的病人,我需要做到的只是對你負責?!? 我坐在軟皮單人沙發上,頭疼感又一次向我襲來,眩暈在我眼前模糊著視線,整個世界又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等我緩過來后已經過了半小時,我問賀忻:“那今日的看病結果,你會告訴那人嗎?”我已經不想提及楚庭的名字,所以總用“那人”來代替。 賀忻明顯愣了好一會,眸中卻緩緩浮起笑意:“這個由您定,想讓我不告訴或告訴都行,或者告知哪一部分您和我說清楚都沒問題。但前提是,您要對我真誠。” 我揉著合谷穴,開始把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身體狀態告訴他。 “我經常一吃東西就想吐。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胃口又變差了,就經常不想吃東西。久而久之,就開始吃不下東西了。” 賀忻突然抬眼往我身后看去,眼里明顯是有一瞬的錯愕,但又很快壓下。 我沒察覺到他的眼神變化,也沒注意到在我身后的那扇門被人推開了一條小縫隙,日光把一道高大的身影拉長再拉長。 “我晚上也睡不好,凌晨四五點才能睡著。但很快又會被噩夢嚇醒,有時候甚至徹夜難眠?!蔽议_始覺得黑夜漫長,漫長到我不知道如何去打發時間。 賀忻認真地寫著病歷:“陳小姐是打小身體就不好?還是以前有患過什么???” 我搖了搖頭,又補充道:“我這一個月來還經常感覺到全身無力,也會沒來由地頭暈、看不清東西?!? 但我認為這都是因為我休息不足導致的。 賀忻的問話讓我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我心里隱隱也猜到了些什么,但沒選擇問出口。 “陳小姐記得還是要讓自己心情好起來,畢竟內傷七情,心情不好也會誘發很多疾病……”賀忻把話盡量說得委婉。 “那你能……”在他給我開了些尋常藥后,我揪著衣角問道:“給我開睡眠藥嗎?” 我已經數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個晚上沒睡過好覺了。 但連這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 賀忻告訴我,睡眠藥只有醫院能開出來,他也沒有渠道能弄到正規的睡眠藥。 剛走出房門,我的胃里又翻涌起一陣惡心,面前的視線又模糊起來。 恍惚中,我像是看到了楚庭的身影,但難免自嘲,他怎么可能會出現在秋山別墅?說不定他連我這號人物早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突然有驚呼炸響在我耳邊,我看到了好多人慌忙向我跑來。 我的后腦勺像延遲接受了疼痛的訊號,小腹里突然一輕,好像有什么開始慢慢流逝。 被楚庭打橫抱起時,我剛想掙扎,卻突然發現他眼里是大滴大滴的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