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不愛笑,無論白天或黑夜,我常常蜷縮在床角的一側,安靜地發呆。 啞巴阿姨每天給我送來很多藥,在一旁看著我服用后才會離開。她在這棟別墅里的存在感也不強,忙活家務時就像一縷飄蕩來飄蕩去的幽靈。 日子一天天過去,楚季兩家的世紀婚禮就要到了。 我想,現在的秋山別墅肯定很熱鬧,季佳芮也能拋開和楚庭的桎梏,換上為她專門定制的高奢禮服,暴露在鎂光燈下的一張臉精致絕美。 而楚庭呢? 他會穿著黑色還是白色的西裝,又會帶著什么樣的表情去迎接他的新娘? 而最讓頭疼欲裂的事情還是母親的安危,我對此一無所知。 新年就在我日復一日的恍惚中到來了。啞巴阿姨指著日歷上標紅的一月一日,眼神像在勸慰著我,讓我快些開心起來。 我望向窗外的夜空,有絢爛的煙花升騰入空中,炸出星星點點的璀璨。 我站在陽臺上,看著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綻放,把漆黑如墨的夜空都點亮。 不知不覺地,我居然又開始想起了楚庭,想起他曾在無數個深夜里,獨自一個人站在飄窗下,看著窗外寂寥的月色。 夜景盛大,而在樓下,也有一雙眸子深深望向了我。許多煙花的余骸堆積在他的腳邊,卻像從未存在過。 被“關”在小閣樓里將近兩個月,我不知道外界究竟發生過什么事情,商界又有怎樣的風云詭譎,也不知道母親現在情況究竟如何,而啞巴阿姨的眉間就像緊緊上了一把鎖,憂心忡忡是涂鎖的漆色。 可當我詢問她是否有不愉快事情時,她只是沉默,眼眸里密布著痛苦。 有一天清晨,我梳頭發時竟發現自己有了白發,黑發也大把大把地掉落,有一瞬間我竟不記得自己今年究竟多少歲了。 我臉上的疤愈合得很快,都結痂了。它從眼尾橫亙到臉頰,初看時它仍很嚇人,可看久了我居然也能慢慢習慣它的存在。 我的左耳也越來越不好使了,戴了助聽器后也勉強只能聽到一點微弱的聲音。 晚霞漫天,我搬了一把小竹椅,坐在閣樓上看著日頭西下,調侃地和自己對話道:“我現在的身體真是遭了什么罪啊,連六旬老人的身體都比不上啦。” “我以前還想著等三十歲了,我就去把我的頭發染白。到六十歲了,我又去把我的頭發染黑……這樣想想,原來我能不能活到三十歲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有自言自語這種習慣已經很久了,因為在別墅里,沒有人和我說話,我只能說給自己聽。 可那時的我不知道,在我常坐的那個地方,啞巴阿姨放了一支錄音筆,把我平日里瑣碎的話語都錄了進去。 二月來到了第一天時,啞巴阿姨告訴我別墅外有人找我。只是傳達這個消息時,她緊攥著我的手,像是不想讓我出去。 可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楚庭以為把我藏得夠好,別人就找不到我,可金屋藏嬌又怎么會是長久之計? 下樓前,我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因為幾個月沒見過太陽,我的皮膚帶上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從前圓潤的下巴變得尖尖的,臉頰上也沒一點多余的肉。 我換了一套小香風連衣裙,又給自己涂了口紅,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才稍微好轉了幾分。 客廳里,西裝革履的男人不斷看著腕表,仿佛多等一秒都是對他時間的浪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