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喏。” 公孫業應承,帶著兩個小孫輩退到一側侍立,將院中主場留給眾人,似乎已將自身置于宦者境地。 秦墨見他一根筋至此,便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你若真敢害自家孫兒為宦,本侯身邊斷然不容你。那等殘忍無情之輩,也不配以忠義標榜自身!” 公孫業肅然揖手:“主君所言甚是, 臣深以為然。” 秦墨滿意頷首,轉而邀請嬴政一家三口落座。 嬴政擺了擺手,讓他不必拘禮,看向虞姬手中的半碗湯藥道:“朕聽侍者稟報,愛卿諱疾忌醫,不愿服用湯藥, 故而前來。” “方才朕在外頭, 見宦令業已為愛卿試藥,此時觀其形色, 也無甚異樣,愛卿也當服用,才可早日恢復。” 秦墨頓時無語:“……” 這特么逃不掉了是吧? 是個人都要勸我喝兩口! 嬴政看他面有抗拒,便取出一個貼身收藏的玉質小瓶,打開塞子讓秦墨觀看里面的東西,道:“愛卿若不愿服用苦澀湯藥,朕這里亦有金丹數枚,便賜予愛卿服之!” 說著,將玉瓶直接塞進秦墨手里,卻是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 但秦墨看著瓶里的金屬色小藥丸,臉直接就黑了,冷冷看向夏無且道:“此丹可是你為陛下煉制?” 這時代,丹和藥是不分家的,煉丹求仙的方士,與治病療傷的醫家, 也無明顯界限。 甚至,就是同一波人, 只理想追求不同! “煉丹求仙之說,吾甚是不屑,怎會煉制丹藥?” “便是謁者虞手中的湯藥,其實也并未放鉛汞之物,秦相多慮了。” 夏無且斷然搖頭否認,解釋道。 秦墨自是頷首相信,也松了一口氣:“不是你煉制的就好,免的掉腦袋,又連累親族。” 開玩笑歸開玩笑,夏無且戰時率領醫療營,隨他出征不是一次兩次,秦墨對于醫療營又頗為重視,時常指點一些半吊子的后世醫學理論。 夏無且或多或少,也受了不小影響,在行醫用藥方面,已是脫離時代局限,儼然自成一家。 而且,他現在是大秦學館的醫學首席夫子, 時常前去授課。 他若信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秦墨是不會允許他去授課的,否則指不定教出一群什么樣的大仙! 但, 怕就怕是嬴政下了令,夏無且奉命去煉制,那可就完蛋草了…… 因為,秦墨他要對煉丹方士下手了! “兩位愛卿,竟皆不信煉丹求仙之說?” 嬴政見兩人如此,不禁皺起濃眉,遲疑問道。 秦墨與夏無且齊齊搖頭:“不信,陛下最好也不要服食金丹。” 嬴政不置可否:“朕已服過,服后精神甚為爽利,縱然不能得長生,想來也可強身健體。” 秦墨無奈道:“陛下,若要強身健體,世間千百藥皆可,又何必服用金丹。” “須知這金丹色澤古怪,其中定有……” 嬴政擺手打斷他話頭,接過虞姬手中藥碗,遞到他面前道:“愛卿既然也知道,服藥可強身健體,便先服了這碗湯藥,再來勸諫朕。” 秦墨哭笑不得,心知是躲不過了,便咬牙接過湯藥碗,閉眼一飲而盡。 繼而,五官瞬間縮成一團,忍不住咂嘴吐槽道:“老夏,你到底往里面放了啥?” 夏無且捋著山羊胡幽幽道:“加了未滿月嬰孩的童子尿,其味咸,性寒,能降火、涼血,正可治秦相之燥郁心火。” “嘔~” 秦墨臉都綠了,頓時干嘔連連。 先前喝了半碗的公孫業,亦是喉頭涌動。 但嬴政和扶蘇元嫚,以及虞姬與那廷尉府屬官,可就憋不住了,很沒品的直接笑噴出聲:“噗哈哈哈……” 秦墨也沒閑功夫搭理他們,干嘔著端起茶幾上的水壺,往嘴里倒了半壺漱口,余下半壺遞給公孫業用。 倆人漱完口,又往嘴里塞了蜜餞,才算是好受一些! “糟老頭子果然壞滴很……人去哪哩?” 秦墨嚼著蜜餞,想找夏無且算賬,但回過頭才發現,身后已無夏無且的影子。 倒是院門外,隱約可見夏老頭背影,正在快步疾走,那廷尉府屬官怕他絆倒,摔散了老骨頭,還在旁邊伸手虛扶著。 “跑的挺快,回頭再找你算賬。” 秦墨悻悻然收回目光,轉而向嬴政揖手道:“陛下,臣已服藥,陛下也當納諫,日后莫要再服金丹。” 嬴政強忍笑意頷首道:“愛卿甘愿飲尿,朕又怎好不納諫呢。” 第(1/3)頁